“我只是一届凡人,怎可能轻易洞彻此间世界真谛呢?”
悟空这边似有所悟,悟能那边扛着行李,没甚么话。
他虽有些神通,会些法术。
可却从未认真练习过。
也不是没有存在和他讲过修行之关窍。
可他囫囵吞枣,一口便咽了下去。
他才懒得争论这些注定没甚么结果的事情。
不过,此番谈话之后,悟空再也不说李福这一路记录,浪费光阴了。
他似是想明白了。
他与师父,虽然都在这取经途中,可看到的,听到的,经历到的,感受到的。
看似一样,却迥然不同。
光阴如梭般逝去。
盛夏已经度过,到了秋天的时候。
树木上鸣叫甚欢的夏蝉,此刻已经化为了败柳寒蝉。
大芒向西而落。
远处忽见一道大水狂澜。
这一望无际的水面上,看不到一艘船,睹不见一个活物。
李福说道,“徒儿们,我们先且休息一会,看着狂澜如何渡过。”
八戒那边说道,“这水真是波涛汹涌,比那天河不遑多让。”
悟空跳于空中,手搭凉棚远眺而望,他落下来说道,“师父!师父!这水难过!真难过啊!”
“若是老孙和八戒,我等两个扭个身子便过去了。”
“可若是师父,不得使用法术和神通,肉体凡胎穿越过去。难!难!难!”
李福也知这是到哪了。
他说道,“这水怕不是有八百里远罢。”
悟空点头说道,“有得!有得!”
李福来这世界方才知道,所谓的八百里,并非实际指这事物有那般长度,而是泛指一切看上去遥遥无边的事物。
就如那八百里黄风岭如此,此地的八百里狂澜亦然。
八戒那边问道,“哥哥,你是怎么看得出这远近之数?”
行者答道,“不瞒贤弟说,老孙这双眼睛,白日里看得千里路上的吉凶。”
“刚才我于空中观看,此河上下不知有多远,足以见得远超八百里。”
三者缓缓行走至水边,那岸边竟有一座石碑。
三众齐来观看,上面文字古色古香,非今日所用之书法。
李福仔细辨认,方人得这是那“流沙河”。
是他印象中觉得的那条河。
李福说道,“此河与我有缘。”
八戒见到了那石碑大字下的四行小字,他说道,“这流沙河确实有八百里远,其中还是弱水。鹅毛在这水上漂不起来,芦花在这上面也定会沉底。”
八戒啧啧称奇,“奇栽!怪哉!此等河水老猪于今日之前,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李福这边说道,“为师之前也不曾见过真的。真得怪异之水,也只见过与此等之水相反,浮力超强的一片海。”
八戒刚想询问,那又是什么海,在何地方。
这波涛里,却突然窜出了一个面相甚是凶恶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