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行至西门街上,只见一簇人,挤挤杂杂,闹闹哄哄,内有高谈阔论的道,“属龙的本命,属虎的相冲。寅辰巳亥,虽称合局,但只怕的是日犯岁君。”
他不用往里瞧,都知道那是号称钦天监台正袁天罡的叔父神课先生袁守诚。
这不知是谁扮的家伙,前不久还给渔夫卜算,摸鱼吉凶。
泾河龙王听闻夜叉报信,怒发冲冠,奔来砸场。
李福刚一驻足就瞥见一位白衣秀士,与那《西游记》原著描写相差仿佛。
他立刻跨步拦上,口中高声喝道,“先生,我观你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不得不防啊!”
泾河龙王化身的白衣秀士闻言愠怒,若不是出水府前,龙子、龙孙、虾臣、蟹士、鲥军师、鳜少卿、鲤太宰劝他不拿宝剑。
他怕不是还未曾找袁守诚麻烦,就一剑劈了这个乌鸦嘴。
他顿步驻足,头上的逍遥一字巾一甩,“哪家小儿如此晦言晦语。”
“是我。”李福高声应道。
远处人群里的神课先生眉头一皱。
近处的泾河龙王化身的白衣秀士刚想大声斥责,一双龙目定睛一看却发现眼前发声这人贵气逼人。
虽不及人间至尊,但也贵不可言。
泾河龙王声音一低,“您是?”
“我是李福,我父亲的第十三个儿子。”
泾河龙王神职乃天地人三重册封,天庭玉皇册封,地府冥主册封,人间人皇册封。
他闻言语气又低,“原来是赵王殿下,小龙有眼无珠,请您见谅。殿下刚才说小龙近有血光之灾,该做如何讲法?”
李福说道,“你泾河水府夜叉是否报明渔樵攀话?”
“是的。”
李福继续道,“你是否怒发冲冠,此番前来这西门大街是想掀了摊子?”
“是的。”
李福瞥着姿态越来越低的白衣秀士说道,“你是否想与他赌卜天上阴晴之事?”
白衣秀士这才真惊,他追问道,“殿下何从而知?”
李福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说道,“不管你如何回答,你必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白衣秀士辩道,“这行云布雨乃小龙本职,小龙怎么可能输给一个江湖算命的呢?”
李福冷笑,“行云布雨的是你不错。可是,这下多少雨,什么时候下,你能说了算么?”
“我……”白衣秀士语塞。
李福说道,“玉帝敕旨,你敢不从?”
“小龙不敢。”
李福说道,“你去和他赌对明日是否有雨,无论他如何回答,你回泾河之后,敕旨必到。”
白衣龙王道,“殿下可莫危言耸听,这等通天彻地大能,岂能无名,岂会与渔夫袖算小龙?”
李福说道,“其中自有缘由,但不可明说,泄露天机,不传六耳。”
“殿下莫要故弄玄虚!小龙就不信会输!”
李福叹息道,“若此执迷不悟,来日剐龙台上见。”
白衣秀士道,“那便是小龙命中注定。”
李福眼睁睁看着泾河龙王饶过自己,直奔神课先生席位。
童子端茶,白衣秀士上坐,袁守诚问道,“公来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