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一晃而过,转眼,阳光刺眼,已到正午。
半躺在敞篷吉普车里的李飞鹏瞅了一眼腕上金表,随即环视四周,拿起喇叭发令道:“每个连把属于自己的幸存者领走,十分钟后出发!
闻令,林豪对几个班长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四周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喊,大声催促幸存者赶快站起出发。
原本三万名的幸存者经过三天饥饿和尸潮袭击过后,只剩下两万人,而运气好些早到的,还稍稍吃了些食物,大部分在村子外面躲藏的人来到村子,早已没了食物,只能听着士兵叫喊,如猪猡般被迫卷入一支支人潮里。
就在众人起来准备走时,一名肤色炭黑神情疲惫的中年人小跑着来到四处巡查的林豪面前,眼神期盼,躬身恳求道:“长官,我母亲身体不好,求您再多休息一会儿吧!
林豪没有看中年人,只是嗓音冰冷道:“上面的命令,没办法!
求求您了!说到这儿,中年人从怀中取出用布包裹着的金首饰,双手微颤着塞到林豪手中。
林豪看了一眼首饰,老式的凤凰雕花手镯,古朴中带着几分厚重,不用问,肯定是有年代的东西,想必是老人佩戴了几十年的物件。林豪不能收,一是他根本没有权利命令队伍晚走,其次他还有良心,拿着这种物件心会不安,当下,把手反推回去,劝道:“部队什么时候走是由上面定的,你求我真没用!
那您能不能劝上面晚些走!中年人看出林豪是个好人,所以声音也再像之前那么惊恐,而是嗓音低沉嘶哑继续恳求。
我尽量吧,你先去想想别的办法!语毕,林豪扭头迅速离去,心也如刀绞,泛着丝丝痛楚。毕竟谁没有母亲,他也有,就更能体会到这种面对亲人死亡的辛酸与无奈。可末世里,平常人的喜怒哀乐从来都不值一提,只有强者才能有能力去避免悲剧,就像李飞鹏,全然不用为明天忧愁,每天的日子潇洒浮华,仅仅刚刚精致的五菜一汤,就足够七八个幸存者饱餐一顿了,差距,从没有像今天一样体现的如此明显。
时间一到,李飞鹏驾驶着吉普车,带着自己的警卫排先行离去。身后的部队见状,纷纷催促着幸存者跑动开来,不要磨蹭。
眼看到了离别时分,一时间,村庄上下弥漫着凄厉哭嚎,父母儿女之间的生死离别,伤者与健康人之间的永远诀别,有的人选择留下,有的人选择离开,不同的选择都有各自苦衷,可难以避免的是心头撕心的痛楚。
也许是见惯了苦难的缘故,林豪的心已经慢慢变得麻木,当下,指挥着队伍带着将近两千名的幸存者奔向远处,至于身后那些无法前行的人,只能自求多福了,运气好也许可以在饥饿中苟活几天死去,不过据林定国说,昨晚便有丧尸来袭,那今晚,没有了年轻力壮小伙的守护,一旦有丧尸来,后果不堪设想。
使劲摇了摇头,逼迫自己不再想那么多,深深呼了口气,埋头赶路,不问世事。
也许是身处郊区的缘故,一路上倒还平安,只不过跑了大约十分钟,便有人赶不上趟了,身姿摇摇晃晃,嚷嚷着要休息。但整支队伍像一架急速行驶的汽车,目的地就是刹车,其间无论何人落在后面,都不会等待,任你在一旁随即休息好了。
不知不觉中队伍驶进了城区,而寂静的城区也是整段路程中最为凶险之地,因为谁也不知道哪些大楼内沉睡着丧尸,一旦把它们惊醒,那整座城就会全部沸腾,后果不堪设想凡人修仙传。所以,包括林豪在内的所有军官都打起了十二分小心,双眼如炬环顾四周,生怕出什么问题。
但有些事就是这般,你越怕它越来,在队伍途径一个狭窄直角弯道时,突然有一名幸存者头脑昏沉,摇摇晃晃的偏离了大部队,没有拐弯而是一头栽进了宾馆旁的地下停车场,顺着坡道,直直滚了下去,等士兵发现时,已经晚了。
啊!滚到车库的幸存者似见到了可怖场景,突然发出一声刺耳尖叫,随后便悄无声息,黑洞洞的停车库深不见底,像一张嗜血大口,弥漫着可怖与血腥。
完了!当林豪听见凄厉叫喊好,头皮发麻,呐呐自语道。
不出所料,短短几十秒过后,车库突兀的响起阵阵暴戾嘶吼,夹杂着对无限的渴望。老练的侦察兵更能感受到脚尖微颤以及淡淡血腥味。
快跑,王一峰和温林耀两个连断后!走在前面的李飞鹏也察觉到了异动,手握喇叭,当机立断的下令道。
闻令,王一峰命令大伙就地防御,同时间指挥卫兵拿出手榴弹和迫击炮向车库深处轰去,并在车库出口处洒满火油。
速战速决,在强大火力下,车库内的丧尸还未出来便被全部歼灭,但王一峰还是命令把火油点燃,算是断了后路,以防身后闻声赶来的丧尸。
但此刻林豪意识到挑战刚刚开始,巨大的声响不出所料,已经惊醒了这个城市大部分的丧尸,当下,大楼,商店,路边,全是各式各样龇牙咧嘴面色狰狞的丧尸。
林豪,你保护队伍后头,另外三个排在前面开路!王一峰眼见情势危急,额头青筋冒起,扯着嗓子后道。
林豪闻令自然不敢大意,命令各班集中火力扫荡尾随丧尸,尤其是要注意鬼尸,灵尸,它们隐藏在普通丧尸中间,最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