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二老爷,城西的陈举人求见!”
门子也换了人,是余方给余鱼安排的小厮。
余鱼的身边倒不缺人,于是就安排这个年轻人去做了门房。
“陈举人?”余鱼接过了拜帖,沉吟了片刻,说道:“请他进来吧。”
“是,二老爷。”
从家里来的这一批人,还是习惯性的称呼余鱼为“二老爷”,大老爷自然是他的兄长余方。
稍后,陈世联陈举人迈步走了进来。
陈世联年近五旬,中过举人,家有良田千亩,在城里还有一家布庄和一家粮号。
此人交游广阔,乐善好施,在清谷县的名头很大,据说在府城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拜见县尊!”
陈世联的礼仪无可挑剔,虽然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却风采依旧。
余鱼请对方坐下,婆子端来了茶水。
“县尊,不才听说县里钱粮紧张,所以特送来纹银300两,精米100石,以解县里的燃眉之急。清谷县这几年很不容易,请大人不要推辞。”
先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陈世联便转入了正题。
他今天是来送钱粮的,嘴上说是为了要为县里分忧,实际上就是给余鱼送礼的。
“陈举人高义!那我就代表县里收下了。”
余鱼没有故作姿态,县里每逢大事,能倚仗的还是这些士绅。
陈世联见余知县收下了钱粮,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又坐了一会,他便告辞离开。出了县衙之后,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主薄居所。
余鱼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对于在家养病的劳主薄愈发的好奇了。
等到了晚上,他带着两名随从,以探病的名义去看望劳漱玉。
“老爷,县尊余大人来了。”
余鱼的到来,令劳家顿时忙乱了起来。
稍后,余鱼见到了“重病”的劳漱玉。好家伙,对方这是在脸上扑了多少粉?面色惨白,画的跟个鬼似的。
“余大人,哪敢劳您来看我?下官惶恐。”
劳漱玉挣扎着要走床上下来见礼,余鱼伸手拦住了对方。
“劳主薄不必多礼!你是本县的同僚,如今有病在身,于情于理,本县都应该来探望。只不过这段时间诸事缠身,直到今儿才得了空。”
余鱼陪着对方演戏,劳漱玉装病一点都不合格,都不说请个专业人士指导一下?
差评!
劳漱玉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不至于生个小病连床都下不来。
“县尊,我是想为县里多做些事情,无奈这身体实在是不争气。好在县里有两名干吏,大人上任之前,都是县丞和典吏在操劳。想必大人来了之后,会感觉轻松不少。”
劳漱玉的话里有话,余鱼没搭理他。
基本上和他的判断差不多,劳主薄其实没有病,要说“病”也只能是心病。
这位主薄明显和县丞吴铭、典吏张梁的矛盾很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