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明没心思听她抱怨，而是注意到，刚才探测她的识海，捕捉到那样一幕。

在李南熙孩提时，也就是顶多三四岁的样子，有一天在门口玩耍，一个路过的黑袍人，上前问路，并给了她一把蓝色的糖果吃。幼小的李南熙全部都给吃了下去。

那黑袍人连脸都遮住，看不到面容，隐约能感受周身黑雾蒸腾。

牧天明问：“李南熙，刚才探测你识海，看到你被一黑袍人喂食了蓝色的东西，你还记得此事？”

李南熙凝眉苦思，摇头道：“不记得，可能是我当时年纪太小。大人能探测到那一幕，可能只是看到我眼睛看到的，留在脑海中的画面，实际上当时是什么情况，我还完全不记得。大人……你能从我识海中看到，我吃的是什么吗？”

“看不清楚，只能看到是蓝色的，一粒一粒。”牧天明道，“你身体有什么异样？”

“完全没有，一切如常。”李南熙道。

牧天明没再多问。

屋子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和寂静。

外门天色很黑，有打更人的梆子声。一慢两快的节奏，代表了已经是三更天。

牧天明在屋子里踱步，想的是那诡异黑袍人，以及仙水和战纹的事。

走到床边，拉开了被子，又仔细看李南熙小腹上的战纹，淡淡的图案痕迹，是繁复的花纹。

李南熙躺在床上，挺起小腹被盯着看到脸颊微红，扭头道一边去，小声说道：“大人，您已经是吾之神识主】，可以随便探查我的识海，我的一切都骗不过你。”

“嗯。”牧天明道。

“那大人能不能和六扇门等衙门打个招呼，让他们以后不要再来骚扰南熙。”李南熙道，“如果他们再来，南熙打算到城内峨眉观出家。”

牧天明仅是城外一县城的主薄，还没那么大能量跟六扇门打招呼。但李南熙这么问，只能含糊应一声。

牧天明仍是对那黑袍人给李南熙喂了什么而感兴趣，于是又掀开被子，在她周身捏了捏，仔细的里外里探查一番。

她又扭过头去任凭探查而不做声。

在这里探查到黎明时候，牧天明才离开。

李南熙身心俱疲，倒头就睡下。

牧天明回到家里，补了个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吃了两位妾室一起做的早饭后，便出去。

到了马记房泰山火烧铺，让马伯联系星灵老祖。

不多时，一身笼罩在墨绿大氅内的女子到了店内。

牧天明问：“那日在六扇门大牢内，你去斩杀福东来，尸首的左腿消失不见，在你那里，还是四皇子那？”

星灵老祖眼神里有些一丝挣扎。

看得出来，她不想回答。但她中了忠血之暝】蛊虫，蛊虫影响了她的心智，使她听命。她道：“那条左腿是我收走的。”

“为什么收走一条左腿？”牧天明问，“把你从那条左腿里得到的一切都告诉我，交给我，无论是什么。”

星灵老祖眨了眨眼睛。

牧天明表面冷静，内心戒备，其实他可以前几天就来问左腿的事，但确实怕忠血之暝】蛊虫失效，而自己陷入危险。

此时，牧天明手里暗中攥着九宫剑圣·崔莺莺】卡片，如果有危险，会第一时间召唤。

星灵老祖沉默片刻后，拿出一个布袋子放在桌上，说：“那左腿里的东西，都在这里面。”

牧天明取过来，打开布袋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更是惊讶，但旋即又是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