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再给你三天时间,要是三天内拿不出三万块给我,你就等着劳动仲裁吧!...”
“...嘭!~”
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摔门而出,
不等屋内的陆宁说话,男子就消失在了门外,留下的只有一地的碎屑,桌子、直播支架等都倒成了一片...
说实话,陆宁此刻对他也无话可说...
摔门而出之人叫周冬福,是他直播公司员工,更准确的来说算是合作伙伴。
这一切还得从一年前说起,
陆宁大学毕业后,就入职了一家直播公司做中控,一直在那做了两年多。
可惜一年前父亲病逝,就把工作辞了,回了老家。
办理完丧事后,他就寻思着在老家开个直播公司,想通过这赚点生活费。
虽然他做过直播中控,但要把直播做起来,并不是他一个幕后工作者能够完成的。
之后,他就开始招兵买马,置办起各种设备来了。
周冬福就是他请来的一个员工,负责短视频拍摄、剪辑等工作的。
陆宁总共请了两名员工,除了周冬福外,还有一名女主播。
因为是在农村,陆宁给的工资都不高,但为了调动两人的积极性,每月除了三千多的基本工资外,短视频和直播所得的收入,陆宁和他俩都是对半分的,算是一种合作共赢关系。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残酷。
无论是短视频,还是直播,每天的收入都是个位数,连交电费的钱都不够。
就这样,陆宁的直播公司亏损了一年多,付完两人最后一个月工资后,他就准备不再继续做下去了。
陆宁将这个消息告诉两人后,
周冬福却不依不饶的向他索要赔偿,也就是刚才发生的一幕。
对方的理由也很充足,就是在这一年之中,陆宁没给他们交任何社保,这条是违反了劳动法。
尽管陆宁在和他们的劳务合同上有补充说明,应聘者是自动放弃社保,社保金额是包含在工资内的。
但在法律面前,这条依然是无效的。
陆宁木讷的坐在那好久,
二十来岁的他,就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毫无朝气可言。
他现在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以及众叛亲离的心痛。
在做直播的这一年内,不仅把自己打工积攒下来的积蓄折腾完了,还借了族叔家二万多,现在的他,身上可谓是身无分文了。
就在陆宁陷入沉思之际,门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宁子在家吧!~”
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紧接着一道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了他大门口。
“哎呀呀!...家里怎么搞的这么乱哦,你看家里缺个婆娘就是不行吧!...”
“...三...叔......叔公!...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他的三叔公,今年已经93岁了,算是陆宁在老家,唯一会经常走动的亲戚了。
在这个百来户不到的村子里,陆家算是在当地一个大姓。
在陆宁爷爷辈总共有五兄弟,而他爷爷排行老二,不过在他很小的时候,爷爷就不在了,记忆中也没啥印象了。
如今,爷爷辈就剩这个三叔公了。
可能三叔公看他这一脉,到他这一代就剩陆宁一个了,平常对他比亲孙子还亲。
三叔公本名陆九洲,别看年纪这么大,身体却非常硬朗,除了早年当兵时,背部受了伤,导致有些驼背外,看起来精神头特别足。
也因为三叔公当兵上过战场,退休后能够拿到一份不错的退休金。
陆宁半年前到处向人借钱时,就是三叔公主动拿钱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