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儿抬了抬手:“走吧,先去县衙看看。”
“嗯。”
不久后,二人一起来到了县衙。
一见面,牛乙便苦着脸,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侯爷、上官大人,都怪下官失职,没想到那刘金突然醒了。
可能是自知大势已去,故而咬舌自尽。
好在,经下官突审,那刘府管家已经交代了一切,细数了刘家诸多罪状。
下官已经派人前去查抄刘家,并缉拿相关人等……”
听到这里,苏长清不由嘲笑地笑了笑:“牛大人,这次你的动作倒是挺快,是否有人暗中授意?”
牛乙吓得一脸煞白,颤声道:“下官……下官只是……”
上官玉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先带本官去看看刘金的尸首。”
“是,上官大人请!”
验完尸,上官玉儿又翻阅了相关的卷宗,随后问道:“不知牛大人准备如何处置刘家?”
牛乙小心翼翼道:“此案重大,下官也有些难以定夺……”
不等他说完,上官玉儿便道:“既然牛大人难以定夺,那便呈报刑部,让刑部接手此案。”
牛乙赶紧应声:“是,多谢上官大人点拨。”
不久后,苏长清与上官玉儿一起离开了县衙。
走到无人之处时,上官玉儿方道:“刘金并非咬舌自尽,只是有人伪造了咬舌自尽的现场。”
“那上官大人刚才为何不说?”
“这件事没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区区一个县令,哪来的胆子在你我面前耍花样?”
一听此话,苏长清不由若有所思:“这么说起来,长安县还有端王的人。”
“女帝说过,有些话不要轻易挂在嘴边,特别是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
“是是是……那且先不管这事,咱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陛下不是说了么?体察民情。”
接下来,苏长清与上官玉儿、红袖、绿依、素素一起佯装游山玩水,深入民间了解各方面的情况。
不转不知道,一转吓一跳。
苏长清本以为自己这个侯爷很威风,一个县的封地,一年的赋税折合下来,怎么也有好几万两银子吧?
结果方知自己想多了。
长安县的人口与土地的确不少,人户四万多,总人口二十多万,各类田地一万多倾。
但这一万多倾地,却大多数是免赋税的。要么是官田,要么是皇室弟子、勋贵之家名下的田产。
这些人都是有特权的,不用向朝廷缴纳赋税。
不过,苏长清终究还是发现了问题:一些勋贵之家采取了强买、强卖,甚至强占的手段侵吞了不少民田。
更有一些胆大妄为者,连官田都敢占为己有。
另外还有一些土财主将大量田产挂靠到一些勋贵之家名下,借以逃避朝廷赋税。
这一番明察暗访,也让苏长清终于明白了女帝的一片苦心。
这事换谁去都不好整顿,毕竟涉及到皇室、朝堂、乡绅之间盘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人情,利益等等。
但,苏长清不一样。
他初到京城,几乎谈不上什么人脉,他只需要抱紧女帝的大腿就够了。
所以,也用不着给谁留情面。
何况他同时也是长安侯,长安县乃是他的封地。
逃避赋税,便等于占他的便宜。
一怒之下,苏长清决定重拳出击,强行收回所有被非法侵占的田地。
一来,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二来,也可以为女帝分忧,也不枉女帝对他的一番信任与宠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