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既然这件事他无法立即给出帮助,那他就闭嘴,缄默不语!
等自己明天去汴京了,帮田文静的闺蜜刘婧丽应付了那个相亲对象……
“我把钱汇总一下,给田文静她爹把坑给填上。”
然后就可以着手准备资金帮老爹老妈的厂子渡过难关了。
看向徐保国和黯然神伤的唐培珍,徐鹏呵呵笑着问了一句:“妈,你们皮鞋厂和老爸的窑厂,是这一批县里要关停的厂子之一吗?”
“是啊,还有化肥厂、木具厂。”
唐培珍叹了口气,看一眼女婿刘兵,他爹也要下岗没工作需要重新找人讨饭吃了。
徐鹏也看了眼刘兵,知道因为他的婚事已经确定,刘家那边没有急用钱的事情,这家人也并无太着急的样子。
反倒是自家老爹和老妈,俩人虽然不愁吃喝,哪怕没有徐鹏,他俩靠着各自在干部位置上退休下来的工资,也可以活的比同时代的许多人逍遥快活!
但俩人都是从旧时代里走过来的人,俩人都是对厂子对许多工人、机器有许多感情和责任的人。
“要是我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叫手底下那些人带着老婆孩子去街上讨饭吃……”
“我这一颗心啊……”摇着头,徐保国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酒,他怎么想怎么难受。
不是老婆孩子这么大人了,儿子、女儿都还没结婚……
他真敢找棵歪脖树直接死了算了!
就在徐保国一杯接一杯的伤心喝酒之际,哐哐哐哐,自家灰扑扑的铁皮大门被人从外面奋力砸响。
“谁啊这么大晚上的不叫人安生吃个饭!”唐培珍把筷子往碗沿上一拍,本就因为厂子要关停以及老头子不停哭闹心中烦躁的她,此刻彻底爆发了。
不顾徐鹏和徐慧的阻拦,愤然站起大步撞出堂屋走向院门。
可当她看到外头无数面容沧桑、一脸老实巴交的窑厂工人,那一身的气也就自然而然就消了。
“嫂子,保国哥在家吗?”一个国字脸中年人艰涩开口。
唐培珍注意到他的眼眶微红,明显是刚哭过。
再抽抽鼻子,可以嗅到面前这几十个人身上都有酒气。
情知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唐培珍也不好阻拦他们进家,而这个时候徐保国也听见了自己手底下工人的声音,一把推开徐鹏和刘兵,大步走了出来。
看着面前这些眼巴巴望着他的工人,工人们看着满脸是泪痕眼眶红色并不输于他们的徐保国……
双方相顾无言,开始在静谧的夜色中有人抽泣了起来。
徐鹏看到这一幕,叹息着走了出来,站在了他爸徐保国身前。
徐保国还想扒拉开他,却是被徐鹏转身侧头问出的那句话直接给叫停了那个动作:“我可以叫你们不下岗,你敢说这话吗爸?”
“什么?”
“鹏可以叫我们不下岗?”
“这怎么可能?”
“难道说他认识县里、势力的大领导,可以叫他们改变主意?”
……
一时间,徐家院门口几十号窑厂工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