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州码头。
几个小弟坐在抽烟喝酒,一起打牌。其中有一个少年比较奇怪。喝酒打牌他不参与,马仔们聊天讲段子他不参与,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站在那里,打拳,站桩。
没错,就是打拳站桩,枫溪注意好多次,那少年一板一眼的,似乎不像是野路子。
枫溪有一次看到后,就问张伟,张伟立马解释:“那个人啊,我们都叫他贾鹤山,我们都叫他贾和尚。是在烧烤摊认识的。
“当时我们和马爷手底下那帮人打了起来,这个少年二话不说将我们两边的人都给打了,自己也挨了不少打。”
张伟说到这里,有些惋惜道:“我看他是个好苗子,就留了下来,给他搞了一份差事。据说他曾经在少林寺学过武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直在外面流浪,又因为这几年市容管理的原因,他也无路可去,问他家在哪的也不说。听口音我觉得是关西的。卡纳瓦罗先生,我劝你你离他远点,他这里有点问题。”
张伟说完,指了指脑袋。
但枫溪观察了几次,觉得不像,这贾鹤山干活比较认真,只是不怎么管其他人的事罢了。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格调比较高,沉浸做自己的事。这种性格在这里是注定要受到排挤的。
枫溪曾经指导他两次腿桩,但贾鹤山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根本不接受。
枫溪也不恼,对这个少年还颇有兴致,是个练武的苗子。
只是可惜了,凌晨两点,枫溪正和一大群人站在贾鹤山的床前。
床上的贾鹤山青筋暴起,双眼紧闭,两手抓住铁制的床沿,嘴唇也咬出了血,显然在忍受莫极的痛苦。
不过贾鹤山承受能力很强,顶着一头的冷汗,一声不吭,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痛苦。
“他这是咋滴啦?羊角风?”
有人想要过去掐人中,没想到手刚触到贾鹤山的鼻下,贾鹤山突然睁开眼,迸射出凶狠的目光。
这样一来,别人就不乐意了,人家和贾鹤山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彼此又没什么交情,既然贾鹤山拒绝,很多人看看热闹就离开了。
但是枫溪没有走,自古医武不分家,凭借着他多年的经验,这种情况有三种,癫痫,中毒,还有阑尾炎。
想到这里,枫溪走上前,贾鹤山也死死的盯着枫溪。
枫溪视而不见,附下身子,拍了拍贾鹤山的脸,说道:”别瞪我,你可能得了急性阑尾,我不救你,你说不定要死在这里,所以我现在要带你去医院。“
贾鹤山被枫溪这样嚣张的拍脸动作,气的身子扭来扭去,但急性阑尾又让他疼的说不出一句话。
张伟在旁边看见了,不乐意的说道:”卡纳瓦罗先生,这小子狗咬吕洞宾,我们别管他了,已经两点了,今早七点将马东锡和万九五做掉才是最重要的,扔水里喂鱼吧!“
枫溪摇摇头,对张伟说道:”你去找个车,我们送他去医院。“
张伟还要张口。
枫溪一皱眉头:”去啊,别愣着!“
车来以后,枫溪和张伟准备搬人时,贾鹤山还靠仅剩的一点力气在挣扎。
看到贾鹤山这么不配合,枫溪心里有火,上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大吼道:”老子是在救你,你他妈再动一下,信不信老子用绳子把你捆起来打!“
听到这句话,贾鹤山喘着粗气,睁大眼睛瞪着枫溪,再也不之前那般挣扎了。
凌晨两点,街道两边的商铺都已经关门了,张伟看着远处的夜色,有点犹豫,道:“卡纳瓦罗先生,我们真的要去吗?”
半小时后,枫溪一行人终于感到最近的医院,一检查,贾鹤山果然是急性阑尾炎。
医院马上准备手术,枫溪交完钱,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病只要送的及时,很快就能恢复,问题到也不算很大。
凌晨六点,枫溪刚刚和手下的几个马仔开完会,贾鹤山就直接就从病房冲了出来。
贾鹤山看着枫溪,只说了一句话:“你为什么要救我?”声音又冷又硬。
张伟抹起袖子刚要准备出手。
枫溪拦住张伟,拍了拍贾鹤山的肩膀:”我在华国缺个代理人,你就留下帮我吧。“枫溪的话明显是真诚的,不是老板画的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