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布鲁斯·韦恩立下誓言，他们的交易正式开始。

“既然你选择了信仰我，信仰权与力，那就代表你已经准备好了。”方末双手扶着布鲁斯站了起来，“在追求权与力的这条路上必然要经历血与火的洗礼，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凭空出现的力量，也没有白吃的早餐，想要得到一切就必须舍弃一切，这是规则。”

看着方末那双威严的黄金瞳，布鲁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浑身剧烈的颤抖，却又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牙。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突然就害怕了起来，大概是人类对于未知的东西都会有着同样的恐惧，布鲁斯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可他又不肯放弃这个机会，放弃了之后，他就没办法给自己的父母报仇。

他现在只希望快点完成这个恶魔的交易，这样自己就有力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至于什么代价之类的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听。

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开始思考起了代价，就会变得再次犹豫。

布鲁斯记得自己的管家阿福说过，想要追一个女孩，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对着她说我爱你，不要想着什么她看不上自己一类的理由，这样你将无所畏惧。

“那么恭喜你，布鲁斯，欢迎来到…混血种的国度！”方末伸手，利用悬浮的刀刃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把血洒落在布鲁斯的嘴里，“从今日起，你将是我的信徒！”

“混血种？”布鲁斯呆呆的看着眼前那双金灿灿的黄金瞳，他的嘴里滚烫，就像是喝下了一大口岩浆。

可布鲁斯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因为他的身体已经传来了如同一阵阵剧痛。

他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小巷子里，幽深黑暗，带着浓浓的酒气和垃圾腐蚀的味道。

困扰了他十多年的梦魇再次袭来，布鲁斯幻想着自己走在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他的眼前到处都是杂乱的、像是儿童涂鸦一般的胡乱线条。

这些墨色的线条扭曲起来，如同蛇一般，组成了一幅幅巨大的画面。

他看到自己的老爸老妈在朝着自己招手，看到了醉汉在他们的身后潜伏，他看到了子弹贯胸炸裂出的鲜红血液，看到了两具尸体摔倒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一双黄金瞳愤然张开。

“NO！NO！NO！”他像是一个野兽一般朝着对方大喊。

管他什么残酷的代价，生或死，都不重要！他现在就想亲手杀了那个混蛋，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醒一醒！”，方末那冷淡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时间似乎短暂的停滞了一秒钟，刺眼的阳光驱散了黑暗，布鲁斯清晰的感受到了身体在一瞬间的回归以及体内那汹涌澎湃的力量。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布鲁斯低头看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瞬间他分不清自己是人类还是什么恐怖的怪物，手上那突然出现的细小鳞片把他吓了一跳。

“我这是…怎么了？”布鲁斯声音颤抖的问，带着一丝恐惧。

这倒不是因为他胆子小，而是谁看到了自己手上长着蛇一样的鳞片都会害怕，毕竟没人想成为漫画里那些被超级英雄虐到死去活来的反派…

就连布鲁斯也不例外，更何况还是正值青春期的布鲁斯。

他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担心自己不能和伊丽莎白约会了，即便，他们俩在之前从未约会过。

“正常现象，一些龙化的副作用而已。”方末说，“你现在可以感受一下你体内的力量，这算是你追随我的奖励，一小部分。”

虽然布鲁斯感觉自己的样子现在有些奇怪，但是，当布鲁斯真的感受到体内那用之不尽的力量之时，这种奇怪的感觉却又不翼而飞。

就像是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十万尿急，跑了一万米找不到厕所差点尿到了裤子上，最终不得不站在路边开闸放水。

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只有你自己知道…其实还蛮爽的。

现在的布鲁斯就是这种蛮爽的心情，他最开始的时候也只是试探性的握拳做俯卧撑，可后来发现自己可以随意打破记录且没有疲惫感之后，他就把练功室里的沙袋找了出来并一拳打爆，打爆沙袋之后又折断了那柄剑术课专用的硬质碳钢长剑…布鲁斯这时才明白方末并没有骗自己。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布鲁斯激动的大吼，手里握着那断裂的长剑。

方末耸了耸肩，沉默的看着一脸激动的布鲁斯·韦恩，对他的表现并没有太意外。

毕竟就连叱咤了哥谭那么多年的法爷，在龙化之后都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更何况刚刚成年还涉世未深的布鲁斯少爷。

看他的样子，这股兴奋劲估计会持续很久。

布鲁斯突然皱眉：“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他突然看向了窗户的方向。

龙化后的布鲁斯极大地强化了自己的听觉，他在一瞬就就捕捉到了那类似于战鼓一类的奇怪声音。

方末也听到了，那是心跳声，而且还是好几个。

有人在故意压低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