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姐，你若是来了两界山为何不现身？”

白翩翩苦笑一声：“那两界山上有佛祖帖子镇压，我修为浅薄又岂敢靠近？”

唐三葬继续开口道：“你既然多次到两界山附近，还参照大唐长安建立了这白骨城庇护万民，料想也并非这伤天害理之人，为何今日却一反常态要对贫僧出手？”

“若是解释能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

孙刑者目光一亮，急忙开口：“翩翩姐，你快给我师父解释解释！”

解释？

白翩翩看着孙刑者，正准备开口，肩膀被白玉轻轻拍了一下。

白翩翩一转身，见到后者微微摇了摇头。

“姐，是我把你赶出白骨城的，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

“行了，就你那点儿心思，以为把我赶出白骨城，就能独自应对天庭的人了？”

白翩翩伸出手轻轻抚摸白玉的脸颊。

声音有些凄惨：“圣僧，你觉得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世人都认为妖一出生就是要吃人的。”

唐三葬面无表情：“吃人你很得意吗？”

白翩翩缓缓转过身，目光直视着唐三葬：“那要是有天妖不吃人了，带着人发家致富你会怎么看？”

“那很好啊，天下太平！”

白骨精却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声音低沉道：“可是有妖精吃人的地方，才会有人烧香拜佛供奉香火！”

“五百年前这黑松林天灾不断枯骨无数，我也因此有机会附身白骨修炼成精，为了避免生灵涂炭我在此建立白骨城，无论是妖是人皆可在这白骨城中生活……”

“可就是因为这样，佛门容不下我，天庭也要针对我这白骨城！”

白翩翩眼中的光正在一点一点消失。

她看了一眼白玉说道：“一周前天庭来人到白骨城直言，要求莪们对取经人动手，以此为条件可以换取白骨城的存在……”

白翩翩轻轻搂住白玉的脸颊，声音温柔：“傻弟弟，你以为把我赶出白骨城，自己一个人就能扛得住？”

“在天庭的眼中，妖就是妖！五百年前是这样，五百年后亦是如此！”

白玉满脸不甘的吼道：“姐，为什么？为什么做个好妖这么难？”

“这可能就是我们妖的命吧。”

整个三界的妖在五百年前大闹天宫之后就绝望了。

就连齐天大圣都没能反抗得了天庭，他们这些普通的妖又算得了什么呢？

妖怪的命重要吗？

唐三葬目光在自己的徒弟们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白翩翩和白玉身上，缓缓开口：“那你认命了？”

白翩翩颓然的摇摇头：“不认命又当如何？若我还是曾经的白鸟，说不定还有神佛愿意收了当个坐骑，可如今我这99斤反骨，就算是送给别人当坐骑，恐怕也没有哪个神佛会要……”

“只可惜我这一手打造的白骨城，上界容不下去……”

唐三葬骤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一字一句的说道：“既如此，贫僧只问你一遍，你想不想活？！”

白翩翩猛然抬头望向唐三葬。

活？

三界之中谁不想活下去？

可漫天神佛能给她白翩翩、给她白骨城一个活路吗？！

白玉看着她。

孙刑者看着她。

唐三葬也等待着她的答案。

白翩翩目光仿佛穿过黑松林，看到了自己一手打造的白骨城，看到了五百年前的自己站在了那座震慑三界的南天门前，看到了自己被打落三十三重天，看到了……

五百年的记忆宛若跑马灯一般在她眼前闪过。

白翩翩仰头望向蓝天，颤抖着嘴唇，一字一句道：“我！想！活！”

唐三葬手掌回旋成拳头：“那从今以后，这地方我唐三葬罩着了！”

“我说你活！漫天神佛若有意见，我唐三葬一肩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