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懈怠,立刻舞剑与那执事缠斗起来,一起过来的那几个一等弟子也知道,徐三修二人不过是草包,只要解决了眼前这个剑客,剩下他俩随便收拾。
纷纷拔出长剑,一齐攻向乾一。
乾一本就消耗了些体力,再对上六七个好手,一时占不了上风,局面有些僵持,看得徐三修分外心急。
但他又不会武功,帮不上什么忙,而乌右莱那三脚猫功夫对付对付三等弟子也就罢了,过去也是送死。
“怎么办、怎么办……”急得他龇牙咧嘴,目光一撇,看到了手中的墨守。
“对啊,这绝对防御如果放在高手手中,一定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结果。”
“接住!”徐三修将盾牌掷去。
“不用!”乾一皱了皱眉,一剑挑走盾牌。寻常的盾牌也不过在兵卒作战时能发挥些作用,而让他一个剑客拿着盾牌作战,岂不是太滑稽了。况且拿着沉甸甸的盾牌,只会是累赘,减慢闪避的速度,限制半个身子的发挥,许多剑招也使不出来。
盾牌接触到剑锋,在空中打了个旋,正巧挡住了一个一等弟子刺来的剑。
那剑要刺到墨守的正面上,却传出一股力量,驱使得他长剑一歪,从盾身擦过,而墨守也在反作用力下,再次飞向乾一。
刚刚墨守的诡异之处,乾一都看在了眼里,内心颇为惊异,这次他没有再舍弃盾牌,反而一手捏住背面的短柄,手臂却猛地一扬。
原来他以为这墨守会有些分量,特意在伸出的手臂使上些力气。
接过轻盈的盾牌,乾一更加惊诧了,“这没什么分量的长板子,真的能挡剑么?”
半信半疑间,他刻意试试作用,便扭腰将墨守横在身体一侧,阻挡即将刺向他腰间的长剑。这样即使盾牌被长剑刺透,自己也受不到半分伤害。
这一剑自一个一等弟子手中袭来,眼看着要刺中乾一,却横来一面乌黑的盾牌,那人冷笑一声,没有收剑,反而使足了力气继续刺去。
这一剑二十年的功力,区区一面盾牌,你怎么挡?
剑锋击中盾牌,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没有击中,只是无限的靠近,随后一股巨大的斥力沿着剑,传递到那人手中,那人被猛地震开,踉跄着后退几步。
见到墨守的神奇,乾一大喜,真乃神兵也!
他一手持剑,一手持盾,不再畏惧敌手的攻击。盾牌很轻,他如臂使指,将盾牌横到四面八方袭来的剑锋,不再闪避,反而主动进攻。
突发变故打得丹派几人措手不及,长剑或劈或砍击打到盾牌上,被纷纷弹开。他们未曾意料在多重攻势下,乾一还有机会发动攻击,有个一等弟子被挑中胸口,当场毙命,还有个一等弟子被斩下手臂,伤口血流不止。
“哈哈,天助我也!”
只一个回合,便让两个对手丧失了战斗力,乾一精神一振,长剑挥得愈发迅猛,围攻他的丹派弟子全都闪避开,登时一条通往楼梯道的豁口露了出来。
“不要恋战,走!”徐三修提醒道。
乾一点点头,迅速突围出去,徐三修二人跟在他的身后,一路畅通,转瞬到了楼梯口附近。
“呜呜……”丹派执事见仅凭他们几人奈何不了乾一,便吹响了号角请求援助。
……
数百名千府家丁,如同融雪般消失,太快了,只是进来了二三十个气派弟子,如同杀鸡宰牛一般,只用了两刻钟的时间,便瓦解了千府所有的武力。
四方大门敞开着,道宗人尽数进入千府,横尸遍野、处处断壁残垣、以及崩坏的弯刀。
杂役、婢女们躲在房中瑟瑟发抖,不敢出来,千家主和他的几个儿女、直系亲属逃到了丹派的围墙之下,“咚咚咚……”
他一遍一遍敲响着进入围墙的门,千西青狼狈不堪,逃窜的过程中扭伤了脚,正倚靠着黑色墙壁瑟瑟发抖。
“开门,大人,快开门让我们进去,我是千家主”他的声音嘶哑万分,不记得这是他敲的多少下门了,里面却毫无回应。
“开门啊,他们要打过来了,求求你们开门吧……”他的声音充满了哀求,只是不知道被他骗进来的无辜民众,这般哀求丹派放过时有没有用,只是不知道那些曾被他千家人欺辱过的底层,这般哀求他们放过时有没有用,作恶多端者,可曾想过有一天会被正义清算,横向霸道者,可曾想过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任他喊破喉咙也没有用,千家人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还有谁会管他们的生死呢?围墙内的丹派么?他们可是连抛弃同门都不会眨一下眼的恶魔。
千家主喊不动了,他知道自己连同家人,已经被那往日里自己视若主人的丹派抛弃了,他们除了等死,已经没有了别的出路,外面全是气派的高手。
绝望,被欺骗的愤怒,统统化作恶毒的话自嘴中咒骂出去。
“狗日的丹宗,我操……”
“死……的东西,你们这些畜生……”
“王八蛋……没有道义……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活该……”
他使劲地骂,仿佛不只是今天的仇,还有往日的不被尊重,往日的谄媚,所有的怨气一股脑地向外发泄,不只是在骂那些忘恩负义的丹派,还在骂自己,全怪自己的一意孤行,葬送了千家数百年的基业。
一旁的家人面如死灰,不知所措,他们的希望全在家主的身上,可连他都发了疯……
道宗弟子把守住所有出口,一个执事喊道:“各位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此次前来,只诛恶首,不伤无辜,只要你们不再助纣为虐,那便可保住性命。”
听到喊话,有个胆大的杂役抱着戴罪立功的心态,从屋子中出来,慌忙跪下:“各位大人,小人只是千府打杂的,绝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知道千家人都跑哪里去了,可以为你们带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