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发生了战事,我来找你,随代王一起去郡府参加会议。”
代王正在门口着急地踱步,待徐三修到后,四人一起上了撵车,赶往郡府,同行的还有李总管和张统领。
郡府内,一个穿着军衣的男人,双手交叉喘着粗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身上受了许多伤,有几处还流着血。
他正是驻守代国边关的宁将军副将靳染。
来参加会议的有郡守黄平、吕家家主吕战、代王,各带了三四个家臣。
人到齐后,靳副将愤恨道:“昨晚匈奴突然来犯,突破了我军胡不岑部,如今正在代国境内为非作歹,祸乱了好些地方。”
“宁将军令我来代郡求援,请求各位大人能够提供些甲胄粮草,待我军获得物资给养修养一番,将匈奴赶出去。”
这里的汉朝,封国和边防军是分开的,互不隶属。边防军归朝廷直接管辖,给养装备俸禄什么的也是朝廷负责。
但这次事出紧急,倘若报到朝廷,再又朝廷发布命令补充物资,恐怕匈奴人都把边民杀光了。
所以不得已,宁将军只好找代国帮忙,待平定匈奴后再向朝廷替出力的人请功。
“要多少?”吕战问道。
虽说代王才是名义上的老大,但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代国说了算的是吕家,所以默认这件事交给他来做。
“我军需要粮草三千车,甲胄五千套,武器战马战车若干,吕大人出十五万两银子就好了,采购的事由我们来做。”
“十五万两?哼哼……”吕战冷笑一声,“前些日子吕国大旱。你们也知道,吕王吕台是我兄弟,他向我求援,我岂有不答应的道理?掏空了家底全借他用了。”
“所以我现在只能出五千两,还要砸锅卖铁,见谅,见谅。”
听他这样说,靳染着急了起来,他可是立下军令状的,势必要到这是十五万两,忙说:“吕大人,你可不能不帮我们啊!现在边民正在受苦,你有什么条件的话,都可以商量啊!”
吕战摇了摇头:“爱莫能助。”
靳染又将目光看向郡守黄平,而不是穷的叮当响的傀儡代王。
黄平和吕战是一丘之貉,以吕家马首是瞻,看吕战这个态度:“靳将军啊!老夫治理代郡,里里外外哪里不需要钱啊,郡库里实在是没有钱了,还倒欠了吕大人几万两。”
“这样吧。”
黄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老夫咬一咬牙,把家里能变卖的古玩字画都卖掉,为将军筹集四千两,你看可行?“
他真是个老滑头,就连出钱都不敢比吕家多出,反正吕战是太后的亲侄子,出了事有他担着。
“你们……你们……”靳染被气的说不出话,但想到有求于人家,还是低声下气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望各位大人帮帮忙吧,我们将军一定会记住各位大人的大恩大德。”
说完扑通一声跪下了。
“哎,哎,哎,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吕战假模假样地去扶起靳染:“我和黄平,实在是有心无力,不过……”
“这不还有代王吗?他可是堂堂的一国之君,我等皆是他的下属,他一定有这十五万,你不妨找他去要钱。”
“您说是吧,代王。”吕战冷笑一声。
这正是他阴毒的计策。虽说代王是吕后设的傀儡,但毕竟是名义上的代国话事人,现在边关告急需要钱,他才是那个第一负责人。
倘若给不出,便可向朝廷上奏,定他个贻误战事之罪,到时候剥夺了他的王位,自己不是想怎么给儿子报仇,就怎么报仇。
靳染在两位大人那里吃了瘪,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代王身上,投来了期待的目光。
代王叹了口气,有点欲哭无泪。
往日里,虽然吕战处处针对他,但不致于下死手,今日给他做了这样一个必死之局,看来两家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缓和的地步了。
如果不答应,必然定个贻误战事之罪,答应了给不出,也要定个贻误战机之罪。
既然如此,还不如先答应了,再想想怎么办吧。
想到这,代王重重地道:“好!孤答应你!”
“两天后,来孤王府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