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彻底说开,堂中重新恢复了热闹。
柳海神色欣然,为潼飞介绍着宗门内的细则和趣事。
诸如宗门长老实力、贡献制度、弟子义务等等。
如潼飞这样中途加入的筑基弟子,从外门弟子做起,修为晋升后,才能成为外门执事。
筑基后期的处境十分尴尬,既够不到金丹客卿门槛,又不似炼气期可培养,也谈不上什么归属感,不上不下的,一般难有宗门接受。
柳海答应包办此事,一半是在报答恩情,另一半,就是一种世家子弟下意识的投资行为。
“潼兄,你想好要拜入哪一峰脉了吗?各峰脉功法各不相同,擅长的也不相同。”忽然间,柳海眼神闪烁。
“不需要功法、法宝、符箓、灵石,我只要一个可以安静修炼的场所即可,别无所求。柳兄,我打算在道宗内静修一段时间,随后叩问金丹,追寻大道。”
“哦?潼兄已有把握?可是还需要些什么?”
“三五层吧,也不需借助外物。”
试探?
或许是因为他不是气运之子的缘故,柳海依旧保留着受伤过的谨慎,仿佛小心翼翼试探了多次。
但潼飞真的别无所图,他只想找一个稳定发育的环境,一个足够强大且平和的靠山。
还有什么,比气运选中的玉山道宗更合适的地方吗?
一旁,白禾静静站着,默默低着头盯着鞋面,听着两人的交流。
期间潼飞试图将话题引到她身上,她也只是讷讷的‘嗯嗯’应付着。
关于这位潼仙师,她心中充满了矛盾,无法理解他的行为与追求。
他似乎有好几副面孔,对外对内,对她也完全不同。
从未见过的正直,从不掩饰的变态心理,堪称变态到极致的古怪行径。
正常人,会一边超度阴魂一边祈祷?会专门修炼那种变态的舌头藏剑之法?
有时候一板正经文绉绉的,有时候又像个孩子似的纵意凭栏,看起来嬉笑游戏,可认真起来又异常专注。
正因为不能理解,所以才要看,但越看就越不明白,仿佛陷入了某个魔力漩涡。
她,大抵是病了。
将这位比寻常变态还要变态的仙师,视为心里的依赖对象。
不,这位仙师很癫,所以是她疯了?
“呵~”
想着,她情不自禁笑了。
许久。
“小白,还不快谢谢柳兄?”
堂中,在柳海当机立断,要赶回宗门托人办事前,潼飞笑着敲了一下呆呆的白禾脑袋。
“多谢柳仙师。”白禾温声细语,躬身施了个大礼。
“诶!使不得,我视潼兄为长兄,唤声二哥便是!可能需要十天,甚至是九天,我就会将此事办妥。”
柳海吓得站起身,又好一阵推脱,临走前给了潼飞一个‘安心’的眼神,唤出一张毯式飞行法器离去。
此地原先有三名驻村弟子,一位提前回去处理事宜,一位躲在暗处发誓要闭死关,而柳海走后,这居所便只剩潼飞两人。
“小白啊,我知道你不善言辞,但适当的沟通交流,还是有意义的。”潼飞担忧提醒了一句。
“喏。”白禾应声,没有反驳。
潼飞挠了挠头,根本不知道她是听进去了还是当耳旁风了。
明明是如此乖巧的性子,他却希望她能吵闹些,最好和他斗个嘴什么的,而不是完全言听计从。
但倘若她真的不喜与人打交道,或许计划需要调整一些了。
必要时刻,他勉强能算半个社恐份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