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夫,您也知道的,因为父亲的缘故,所以我身边就很少有关于皇室话题的声音。
但现在我蒙陛下鸿恩,被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只是有些话题自是不能在宫中打听。
而薛姨夫您是皇商,自是经常与皇室打交道,陛下的诸位皇子我大概都有了些了解,不知您可否为我介绍一下被分封的诸王?”
对于贾琏这个要求,薛盛到没有多想,反正现在专业‘对口’,就随便聊聊呗!
“琏哥儿,实在是客气了,不过你现在深受陛下信任,乃天子近臣,却是应该了解一下诸位皇室宗王了。”
说道这里,薛盛先是朝着‘四又之五,大飞守角’的位置下了一子,随后笑着又道:“只是不知琏哥儿,你打算从哪位宗王开始说起啊!”
‘啪!’
完成落子之后,贾琏看向了正在思考的薛盛,笑了笑。
“我听闻,薛姨夫为了帮义忠亲王寻找樯木,亲自乘船去了那潢海铁网山,来回共用了四个多月的时间。不如薛姨夫,就先与我说说这位义忠亲王如何?”
正欲落子的薛盛,瞬间抬起了头看向了贾琏,他不知道对方这只是无心之言,单纯的好奇。还是说是发现了什么,在试探自己。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必须要稳住,不能露出端倪,以致真的被对方看出了什么。
薛盛快速理清思绪,随后只见他先是面色如常的将棋子落下,随后看向了贾琏,道:
“哈哈哈!没办法毕竟是亲王相拖,职责所在,也只有亲身前往了。至于义忠亲王的话,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废太子流放过程中病了,得知消息后,他顶着被太上皇厌弃,和当时还是新太子的陛下的忌讳的风险。
带着一名御医,千里迢迢的赶了过去,虽说最后还是晚了一步。所以说他也算是诸宗王里最重感情的人了吧!”
说道这里,薛盛从棋奁里取出一子,看着贾琏那已经下好了的位置一眼后,随后下在了‘十六之十七,小目’的位置后,才继续开口道:
“另外就是元平三年,义忠亲王曾和礼亲王一同负责过一次科考,据说当时性烈如火的义忠亲王,竟也如李亲王一般礼贤下士,着实是让许多人都大吃了一惊。
陛下登记之初,义忠亲王还算是活跃的,但自从元平八年,王妃许氏死去之后,义忠亲王就推掉了所有的朝廷职务,这些年也不怎么在外面走动了。
所以,琏哥儿,你倒是不用太过去在意这位,已经多年不理世事的义忠亲王。
我觉得还是礼亲王更值得琏哥儿你关注才对。”
说完,薛盛还拿起了一旁的茶盏,一边打开了盖子,准备喝上两口,一边笑吟吟的看向了贾琏。
“哦!是嘛?可我怎么听说这位已经多年不理世事的义忠亲王,正在预谋造反呢?而且,好像据说姨夫您也参与在了其中哦!”
“砰—啪!”
随着一个瓷器摔碎的声音响起,薛盛猛的抬起了头,此时的他,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薛盛看向了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少年,他绝望了,昨日贾琏在官署衙门的那些表现在刚刚的午宴之前,就已经四处流传了起来。
稍微有一点势力的人家,早就都在流传出来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掌握第一手‘情报’了。
如果贾琏要是想要动手,自己压根就没有丝毫可以反抗,就连整座薛宅都会因此倾覆。
薛盛看着贾琏,静默不语,他在等待着来自‘天人’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