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回不去了。
今日还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一定。
“敌军竟从北门来偷袭,必不是空穴来风,怕是早做了打算。”裴泛提着剑,渐渐红了眼。
“莫说北后门,正门前,必是伏兵已有几万。”
是,是她太着急了,越是这种情况,越不能乱。
“裴兄,奉天兵至,你有什么打算?”
“长孙全绪不在奉天,敌兵又在这样的档口突袭,倘若郡守无能,集不齐城中的兵力,那奉天也守不了几天了。”
“裴兄对城中的郡守了解吗?”
“正是蓝田郡守刘赫的表兄戴期,戴公全。”
戴期是个惜才的人。
“裴兄,我有些许想法,你可信得过我,你若信得过我,可放手随我一试。”
裴泛望着她。
乐山接着说,“得先上城楼,还要借一借裴兄你的力量。”
裴泛却没有犹豫,道,“好。”
尚不知敌军在四个城门外究竟有多少埋伏,但突袭一遭,自是先试个水,乐山私觉得,敌军怕就是要试探试探城中是否有长孙全绪在,才特意来的这样一出。
如果是这样,那今朝一遭加上正门来的敌军,人数便超不过两万。
北城门已闭门,城外飞箭射了有一刻,百姓四散逃开。
乐山携着裴泛与闻铃,纵身跳上了城楼。
城上守将慌神慌得腿软,忽见乐山等人来,误以为是敌军的奸细。
幸在裴泛及时掏出了玉牌,守将才认出他的身份。
“裴都尉。”
乐山左右观了观,敌兵在一里之外,目测有两千来兵,箭射完,便要攻城了。
守将放手,吩咐墙上的弓箭手准备。
乐山忽道,“慢。”
守将好奇她的身份,以询问的眼神望向裴泛。
裴泛解释,“此为太和郡主营中都司。”
太和郡主。
守将精神为之一振,“那郡主?”
让守将枉高兴了一场,她哪有能力去搬齐深这座救山。
“郡主还在京城”
说话间,敌军的第二拨箭已经射上了城。
守将也等不及了,就要回箭,乐山拉住了他,急着问,“北门有多少兵力可用?”
“哪有兵力,整个奉天城都无兵可用。”
听了这话,裴泛大吃一惊,“便只有城头这区区几百人?”
“是呀,”守将让乐山放手,再拉着他不放,敌军就要到城下了,“北门已守不住,二位无力救援,就快些逃吧。”
乐山眯了眯眼,左右看了看。
不光是他,周遭将士,皆灰头垢面。
乐山心说对不住,扯住了那将守,一个巴掌,直接煽到了他脸上。
这一举,不仅吓到了身边的裴泛,也吓到了周遭守城的一众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