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收起了眼中的情绪,瞬间转了身去,不去看他,走起了自己的路。
短短几天而已,萍水相逢而已,早在咸阳,就该丢下他,他不过是她平淡人生征途中的小小一笔揭浅,重活一世的人,珍惜自己都不够,她自问,没有这个能力去救人。
苟活于乱世的人太多太多,她何以救。
眼睛酸涩的很,乐山在把控情绪,呼吸深重,她捏出大拇指来,在嘴角重重划了一道线,暂先压制住了心口粗喘的气息。
脚步稳重,走得像个本就无关的看客。
殊不知,在人群中的长孙全绪,本不觉得背上有多疼,力气千千万,却因她漠然的转身离去,在那一瞬间,刹时松了手里的拳头。
身后矛叉按在了他腿上,他跪落倒地,这些痛不算痛,她在人群中洒脱的身影刺痛了他的眼睛,身后忽拥来一帮人,对他拳打脚踢,试图压制他,他抱着脑袋被捶打,视线却只追随着她的一抹浅色背影。
“阿,阿姐……”
呢喃唤出了心中的呼唤。
一路回到了客栈,闻铃已收拾好行李在楼下等她,见她一个人回来,问了问,“三小姐呢?”
乐山的脸色复杂,“被抓了。”
闻铃不解情况,诧异,“怎么会被抓了?”
“闹了事。”
乐山不想多说这件事,但心里过不去。
闻铃见她为难,问,“那我们还要启程吗?”
“要吗?”问了第二遍。
乐山转身上了楼,“容我想想。”
闻铃在楼下发了会呆,到底想了解些情况,这边的上了楼。
在她的房门外逗留了会。
适逢店小二领着新客来,推门要进,见着闻铃还在楼上,问,“姑娘不是走了么?”
“先不走了,”从袋里掏出了钱,“再续一天。”
店小二一时还做不得这个主,望望身后的客人,再望望她,面露为难。
乐山从门内拉开了门。
“这就走。”与店小二道。
领着闻铃,匆匆出了客栈。
“小姐,那人究竟是被谁抓了?”闻铃轻声问。
“不清楚,”但可以告诉她的是,“抓她的人,来头不会小。”
外军入驻孤城,非帝令便是军番,有两种假设,万一这人识得长孙全绪,是他的人自会救他,不是他这边的人,另说,若不识得他,他既伤了郡守贵子,总逃不了一顿打,但依长孙全绪的本事,这点小伤也不算什么。
闻铃便问,“那是识得他还是不识得?”
“不知道。”她道。
“哦,”闻铃见她脚不停,便问,“现下我们是往哪去?”
他命由他不由我,乐山答,“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