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阻挠王家,阻挠王家退婚也无用。
所以在门口见着王家来的管事,乐山没强有留下他。
到厅堂看了看王家的排场,顾不上与刘氏多说话,让管事将这些财物打点好,嘱他不要擅动。
这才去了沉芫的房间。
王家退婚的事,沉芫已知晓了。
沉芫一向性子稳,乐山坐倒在案上,与她遥遥相视。
沉芫面色不见得半分凌乱,还嘱丫头上茶来,亲自从托盘里拿起茶盏,递到她面前。
乐山摇了摇头,无心饮茶。
身子弱,半靠着案座上的垫子坐下,不去看沉芫,转头看院外风景。
夏来天气酷热,沉芫的院子里,种了数棵树,一片庇荫,颜色好看,这个季节,看着也清凉。
“长宁,你在想什么?”
乐山收回视线,“方才母亲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母亲说,家里没了名声,事情怨我。”
沉芫望着她的面色,神情淡然,“你在意这个话?”
乐山也朝她看去,她这份从容,她还真学不来,压着力,坐正了身子,“不在意。”
只是……
乐山望着外头的风景,说,“家中无有堪当大任的人,我愿以一己之身,做些有益于家族的事。陈家落得这个地步,沉芫,”她转过头,“是何原因呢?”
沉芫面色浅淡,她在深想,知道是怎样,却也不愿答话。
乐山道,“我在一日,家中不该如此,陈家不是无人,遂不能任人百般欺凌。”
这是前世里,她对从前的她,说过的话。
无论她是否隐忍度日,但这样一件事不能变,被人骑到头上凌辱的事,不能忍。
不等沉芫表话,乐山又跟她道,“沉芫,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