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骁楞了楞,她的的确有道理。可就算她的是真的,他也不可能放了她。
祁王刚刚回京,在京城一个熟人都没樱皇帝不希望祁王死,是怕西域出现动乱。
可朝廷里的人哪管什么动乱,只巴望着祁王能拱手交出西域的兵权,落入自己囊中才好。
所以,这时候千万不能给祁王添乱,更不能给祁王树担
尤其是得罪太子殿下,更加不是明智之举。
即便离盏的是真的,他也必须照太子的做。
他拽着离盏继续往白府去:“或许这就是你的命吧,对或错,我都帮不了你。”
“怎么解释?我一开始就没敢让他们知道开膛破肚这四个字。你自己想想,你头一次听见这四个字的时候,你心里怎么想我的?术士?妖人?”
“你……你识人不明,许骁!”
离盏嚎着喊着,许骁都无动于衷。
许骁瞥了黎盏一眼,匆匆走到太子跟前:“殿下,属下先派人把她押下去,等祁王醒了再行发落。”
她很快就明白过来,她根本不法服一个不懂西医的人。许骁不过一个半信半疑的仆人而已,怎可能背弃主子,站在她这一边的?
看来,就只有靠她自己了!她知道白采宣的手段,一旦被送到白采宣的手里,下场有多惨,可想而知。
离盏抬起手腕冲着镯子低声道:“手术空间,我需要手术空间避一避!”
“很抱歉,未检测到需要手术的病人,空间无法开启。”
“我是主人,我开启就开启!”
“很抱歉,主人也不能这么霸道。”
“……”
“是你毒死了我儿存孝?”
要有手术病人就能打开空间是吧?好!
离盏瞄了一眼许骁腰间的刀。
拼了!不是他受伤,就是我伤,不管谁受了伤总归要缝合伤口吧。
她伸手就要夺刀,不料镯子突然发出声音:“不要尝试自残,空间能量已耗尽,即使需要手术,空间也无法开启。”
离盏急问道:“那要什么时候才能蓄好能量?”
“能量源于环境,环境正在变化。时间未知。”
“松开我,许骁!”
许骁一头朦汗。这女人,以为自己低声话,他就听不见了吗?
她真是草民出生吗?居然知道拿祁王来压他。
一边拽着她,一边要忍受旁人异样的目光。他实在受不了了:“木已成舟,你消停消停省点力气不行吗?”
消停?对,我就让你消停消停!
“空间进去不了,我总能拿药吧。给我麻醉剂。”
“许骁你放我下来。”
“滴滴滴,主人请取用。”
一根半透明的针管悬浮空中,离盏伸手一握,就变成了真的。她抬手就往许骁背上扎去。
“嗖”,许骁一个反手夹住她的胳膊,她一吃痛,本能的松了力,麻醉剂立刻滚落在地。
“啊……你松手……”
许骁把麻醉剂踢了老远。真是邪乎了,这女人竟平白无故变出一把暗器,若非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
离盏瞄了一眼许骁腰间的刀。
看来,还真不能把她留在府里。
“松开我,许骁!”
“你就忍着吧,不到白府,我绝不会松手了。”
“肝在肚子里,你把全身都脱了算怎么回事!”
夜色已临,白府门口的一双白色的灯笼静静的亮了起来。
许骁瞥了黎盏一眼,匆匆走到太子跟前:“殿下,属下先派人把她押下去,等祁王醒了再行发落。”
白府的北院里落着口没有盖棺的棺材。四围的高墙透不进风,槐柳蔫得跟跟腌过的菜叶儿似的。
闷热的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腐臭。奈何院里还站满了仆人和家丁,一个个谨垂着脑袋,不敢拿手捂鼻子。
“嘭!”离盏被人狠狠的扔到地上,下人随即关上了院门。
她揉了揉磕痛的膝盖,抬起头来,满院子都是人。
东西南北,各有各的站位,跟结了阵似的。
一头发半花的中年男人,正朝棺材前头的火盆里不断扔着纸钱,听见动静,幽幽的转过头来,在看见离盏的一瞬,瞳孔猛然一缩。
“是你毒死了我儿存孝?”
离盏差点没把他认出来,这不就是白采宣的父亲,当今孟月国的宰相,白照芹吗?
敢情是被白采宣吹了枕边风,来替佳人办事儿的。
黎家一灭,他在朝中一枝独秀,她的乖女儿又即将与太子结为夫妻。呵,这般风头不该耀武扬威才对吗?怎么消沉成这样?
离盏看着,心里好不痛快,真是一报还一报了。
“你笑什么?”白照芹冷冷看着离盏,额头的青筋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