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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轻歌不知道和言渊聊了多久,也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
迷迷糊糊中,她看见欧阳还是坐在早餐店,一脸严肃的问她是不是喜欢言渊。
她也一本正经的端坐身体,底气十足的告诉欧阳。“我喜欢言渊。”
说完她就看见欧阳的脸变成了言渊的脸,言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冷漠,这种眼神让她有种莫名的伤感和绝望。
暮轻歌惊醒过来,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只是一场梦,打开窗户才发现,天色已经沉下去了。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了那么久。
看到上面和言渊的通话时间长达三个多小时。
其中有两条信息,一条信息是言渊发来的,第一条是早上十一点多发的,准备吃饭了,做个好梦。
暮轻歌猜想应该是那个时候挂了电话的。
还有一个未接来电是她妈妈打的,显然她是睡着了,没听见。
第二条信息是她妈妈发过来的,让她有空回个电话。
暮轻歌揉了揉眼睛,打开了床头的台灯,准备把电话回拨过去,一般这个时间她妈妈还没有睡觉,应该和她爸爸坐在沙发上刚看完新闻联播。
电话是她爸爸暮岳阳接听的,一道沉稳厚重的中年男人声音。
“是暖暖啊?今天不忙吗?下班了吗?”
“爸,我昨天上了一天的夜班,现在刚睡醒。你们最近怎么样?”
“我们最近挺好,你在外面要注意身体,晚饭还没吃吧?”
“还没,一会就吃,我妈已经睡觉了吗?”
“天冷了,注意保暖,自己别冻着了,多吃点水果蔬菜。你妈刚看完新闻联播,她刚回屋了,我帮你叫她。”
“先等一下,家里没什么事吧?家里没什么事吧?”
暮岳阳想了一下,压低了声音,
“家里的事,倒是有一件,你妈成了妇女委员会主任,在社区里转悠多了,前两天回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念叨起来要给你找个男朋友。”
“我妈不是还要上班吗?怎么还成了妇女委员会会长了?能忙的过来吗?肯定和一群阿姨们聊天,聊到家里孩子的事情。爸,我妈又要开始了,你帮我劝着点,我最近才升的主治医师,我想稳定下来再说。”
暮轻歌从小就跟她爸爸亲,典型的严母慈父家庭,小时候的教育一直是父亲暮岳阳唱红脸,母亲韩盛楠唱白脸。
不过长大之后,暮轻歌发现,性格倔强的一方面,还是受到母亲韩盛楠的影响。
母亲年轻的时候,是国企服装厂的厂长,在管理方面很有一套。
在她的印象里在家里小事她母亲韩盛楠拿主意,大事还是要看暮岳阳。那时候小事毕竟很多,家里没什么大事发生,所以在她的印象里,一直是她妈韩盛楠当家做主。
每次韩盛楠唠叨工作上不顺心的事情时,父亲也就在一旁耐心的听,父亲会说一些她听不懂话,母亲和他交谈之后,心情会好很多。
小时候暮轻歌犯错不认错,母亲责罚,父亲会在一旁劝着母亲,然后晚上睡觉前和讲道理,最后她会认识自己的错误,乖乖的去和韩盛楠认错。
那时候她觉得暮岳阳是和她一个阵营的,学校发生的事情她习惯性的会找暮岳阳说。
“这么快就升上去了?还是我宝贝女儿能干。”暮岳阳的语气中充满着自豪和骄傲。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仿佛这件事比他自己升职了还高兴。
“什么事这么高兴。”
暮轻歌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她母亲韩盛楠的声音,声音隔得有些距离,虽然听的不太真切。
暮岳阳收起了笑声,压低了声音,“你妈最近几天一直念叨着你应该找个男朋友这件事,看来是认真了。我也劝不住她,你也知道她的脾气,现在又是妇女委员会主任,官架子摆的很足啊。”到最后声音颇有微词。
暮轻歌噗呲笑出来,“爸,我妈是不是又不让你喝酒了?”
暮轻歌长大之后明白了,父亲暮岳阳和母亲韩盛楠很恩爱,以前她犯错了,每次最后都是父亲给自己做了思想工作,有时候她倔强知道错了,也不愿意去道歉。父亲会进行说辞,给她一种假象,如果她不去道歉,暮岳阳就会被她母亲欺负。
长大以后,她想明白了,发现这都是暮岳阳的套路。
“好几瓶好酒,被你妈锁起来了。”暮岳阳被戳破心事,也不辩解,叹息道。
“我就说你说什么笑的那么开心,女儿来电话了?你又跟她打什么小报告呢?”
韩盛楠拍打着脸上的护肤品,从房间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