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没有一个是蠢人,不知道为何,突然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罗炳,你是什么时候从严树书房里发现的这封信?”
陈泽宇看向罗炳,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
罗炳恭敬地说道:“正是前日,少舵主带人来我刑堂拿那郭肆,属下急着将此事禀报堂主,擅自闯进了堂主书房,便是那时属下发现了这封信,心中惶恐,一直等到今日有几位长老在此,才敢拿出此信,还请几位长老和舵主明察!”
陈泽宇没有说话,众人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直到谢易将严树的一些手稿拿来,众人拿着那封信和严树的笔迹仔细对照,发现几乎完全一致。
但是有严树那番话在前,众人对于这封信的真假依旧不敢判断。
这时候,秦大长老悠悠醒来,年老松弛的眼皮张开一条缝,打了个哈欠后随意地问道:“议事结束了吗?结束了的话,老夫还要回家陪我第二十四房小妾看戏听曲,就不陪你们了,祝诸位新年大吉,万事如意,老夫先走一步。”
陈泽宇的脸色有些难看,你一个地位最高实力最强的怎么就知道和稀泥,还明里暗里的处处偏袒严树。
“大长老,刚刚发生了些让人惊讶地事,您可能不清楚,属下帮您复述一遍如何?”
陆于见无人开口,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哦?什么事啊?”秦大长老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是这样的,大长老。”
严树突然接过话茬,脸上带着令人寻味的笑容,说道:“有人检举属下私通天幕府,意图不轨。”
“那,你有吗?”秦大长老不以为意地问道。
“并没有,但是为了自证清白,属下愿意交出手下所有权力,让手下所有弟兄安心回家享受春日的喜庆,全力配合长老会调查此事,如果您愿意的话,将前些日子谢舵主之子遇刺的事情一并重新查过,还属下一个清白,那就再好不过了。”
“……”
众人都有些语塞,与谢天瑯站在一队的人都感觉一拳砸到了棉花上,随即又是暗自狂喜,严树这是自寻死路啊!只要他一倒台,整个怒蛟帮彻底归于谢天瑯治下,他们的权势便只会更大。
到这种时刻,谢天瑯才主动开口,一锤定音:“既然严堂主这样说了,那自然也是要仔细查一下的,若是因此污了严堂主清白,那我等可就有罪了。”
严树笑容不变,没有搭话,而是拱手邀请秦大长老:“大长老今日若是有空,不如去属下府上坐坐?带着您的妻妾儿孙一道,属下府上就只有小女和属下两人,也怪冷清的。”
秦大长老笑笑:“既然是阿树开口了,老夫自然是要给你这个面子的,走罢!走罢!”
“哦,对了。”
秦大长老走之前可以回头叮嘱了一句:“泽宇老弟,此事就全交给你了,你要懂得分寸,别让帮里乱起来。”
二长老肯定地答应:“是。”
留下一群面色古怪的人,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议事厅。
谢天瑯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一切好像太顺利了些,做好的无数准备都还没用武之地,严树就这样放弃了?
神教的谋划是激怒他们,引出乱象,将秦青和严树以及他们手下的人一起除掉,然后才能安心入主怒蛟帮。
可是现在由二长老陈泽宇来做这件事,怒蛟帮乱不起来,贸然杀人的话,似乎有些不太稳妥,很可能怒蛟帮一级分舵甚至总舵发现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