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左手按刀,大步走到屋檐下,低头俯视那个坐着的光头佬,若无其事地微笑着拱手道:“在下江昀,不知刑堂诸位到我隆昌赌坊来,所为何事啊?”
那光头佬的三角眼仔细打量了一下江昀,不屑地嗤笑一声:“小子,你的事发了,死到临头还给老子装蒜!”
“给我把他拿下!”
屋檐下的一群褐衣汉子悍然拔刀,冬日寒意刺骨,小院里杀气腾腾,更添了几分刺骨之意。
原本低头跪在地上的赵宇猛然抬头,整个人就如同球一般向江昀滚去,速度飞快,原本隆昌赌坊的打手纷纷站起来,赤手空拳向着江昀猛扑过去。
江昀没有半分犹豫,转身、拔刀。
一道明亮至极的刀光在空气中闪现,如同一道弯曲折扭的白色闪电,从这些人身边闪过
刀光所过,一朵朵正缓缓飘落的雪花被平静地切成两半,下落的速度和方向却丝毫不变。
然后,雪花被鲜血染红。
没有杀人,江昀只是悄悄割断了他们每个人的一根脚筋。
咚!
一声巨响,江昀随意踢了一脚没能找到方向的赵宇,一个的巨大肉球顺势飞了出去,陷在后院的墙壁里,昏死过去。
“好!好刀法!好身法!”
郭爷大声喝彩,从椅子上站起来,顺手从属下手上接过来一把弯刀,一把弯弯的刀,连刀柄都是弯的。
“掌管隆昌赌坊和群芳苑短短十日,贪墨帮内白银一万三千两,这个罪名可足够我拿你回刑堂问话?”
郭爷缓缓拔刀出鞘,漆黑如墨的刀身散发着妖异的气息,刑堂弟子将江昀重重围住。
“而现在,拒捕伤人,你的罪名可就更重了,江管事。”
江昀歪着头挠了挠耳朵,笑道:“你的罪名好像不怎么成立啊!我的账本和该上交的钱昨日就上交了,少舵主都已经过目说没问题,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呢?”
躲在郭爷身后的李凯看见郭爷给他使眼色,壮起胆子走出来说道:“江管事,明面上的账没错,可是前些日子罗家药材铺的掌柜在我们这里欠下一万三千两,打了欠条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
江昀打了个哈欠,心中隐隐猜到这个局是怎么回事了,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怎么?他把钱还了?”
李凯指着还嵌在墙体里的赵宇说道:“赵副管事亲眼所见,那罗掌柜倾家荡产凑齐了一万三千两还给了你的,你还想赖账不成?”
江昀突然大笑:“哈哈哈!可是欠条还在我怀里,这你们又作何解释呢?”
郭爷脸上也泛着一抹笑容,说道:“不打紧,马上就不在你手里了。”
江昀收敛笑容,眼中杀机愈甚,说道:“你刑堂用此等下流手段,真以为少舵主他们会相信吗?”
郭爷体内巅峰气血开始鼓荡:“正要拿你来试一试他们的反应!”
这是要闹翻了吗?
江昀自然也是听说了怒蛟帮内部的传言,那些流言确实有一定的可信度,因为最后查到那个杀手是严家乡下老宅里的一个仆人,在严家待了二十年的老仆。
而且听谢易说,严树似乎没有否认。
这一场局看起来越来越有趣了。
江昀低声笑道:“拿我开刀,恐怕你们真的选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