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天把杂毛剃了,还真有点得道高僧的模样,如果再披上一件袈裟,留一把长胡须,那简直神了。
“这是饭庄的规矩,每个人都得遵守。我知道这种强行的命令,有不合理的地方。或许通过其他更温和的方式也可以达到此目的。
但是人多,就得用军队的管理办法,只有服从,没有质疑。
如果有一个人不遵守,就会扰乱所有秩序。然后就是管理的失效,混乱成一团麻。
不过头发嘛,越剪长得越快,我保证,三个月就又可以束起了。”
子桓端着花生米边走边说。
王少天被张霸天苏大强两人簇拥着,跟围寺庙的主持似的,恰好三人都是光头。
子桓见王少天都想找地洞钻了,命令张霸天和苏大强道:“还不赶紧去把桌子摆上!”
跟武人说话,直截了当最好,越爽快越痛快。
张霸天苏大强点头哈腰去摆桌子,子桓接着对王少天道:“不过你很快就会喜欢上这种讲卫生的生活。就比如洗澡,等你洗了三天之后,只要一天不洗你就浑身受不了。
衣服也是,三天不换你也会觉得难受。”
张霸天苏大强两人不敢上桌,站在子桓旁边伺候着。
子桓瞪了他们一眼,道:“叫你们上桌就上桌!”
结果他们还是不敢。
愿意伺候就伺候着吧,子桓也不管他们了。
有的人就是这样,你推他爬树,他是爬不上去的。
得他自己想爬。
子桓给王少天耳杯里倒了一杯酒,边给他夹菜边道:“侠士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把这些妇女和孩子当成自己的亲人,包括我。
待会儿去找锡福领些银两随时带在身边,出门在外的人,什么时候都用得到钱。”
受了委屈就需要多安抚。
在古代,剃头对于王少天这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甚至比杀了他还让他觉得耻辱。
子桓奉行一个道理,给人好处必须要给到百分百,甚至百分之一百二,超出其预期。
拉关系也是这样,必须要亲热无间,攀亲攀故,外加各种实际利益。
这是子桓干了两个月推销员学会的,你看那些房屋中介,上来就是叔叔阿姨叫得可甜可亲热!
王少天许是头一次受到这种礼遇,起身端起酒杯敬子桓,郑重道:“少天多谢公子收留!以后少天的一条命,但凭公子吩咐!”
说完一口干尽杯中酒。
跟这样的人说话就是痛快,你都不用多说什么,他就把命交了过来。
官场就不是这样了。
可能说的话比这个好听百倍,但是说完就等于从嘴巴里放出一口气流,跟放屁差不多,只是出气的位置不一样。
那是个朋友与敌人不断转换角色的地方,朋友变敌人,敌人变朋友,相互夺命勾心斗角是常态。
宴席开到一半,曹子文曹子建那两个臭小子来了。
听他们嚼得噶匝响的嘴巴,就知道是在厨房捞了不少豌豆。
问他们还吃不吃宵夜,结果都说要吃。
子桓只得命锡福给他们拿碗筷。
“哥,我要跟王大侠学剑!”曹子文夹了一块猪肝放子桓盘子里道。
“哥,子建也要学!要做大侠!”
他那浓鼻涕,估计整个冬天就别想好了。
不过今天他十分乖巧,两只小手摆放在膝盖上脸上笑嘻嘻的。
曹子文也很斯文,还难得地给子桓夹菜,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两人都是一脸崇拜望着王少天。
这还是子桓第一次见两人同时要学一样东西,且那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