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
要是把卞氏香料铺的后院都种上海棠,再弄点月桂在不起眼的角落围成一圈种上,保证整个雅舍又美丽又香艳。
那些个贵族想不掏钱消费也不行啊。
子桓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杭州那座城。
一到秋天,满城月桂飘香,蜂拥而至的游人。
走到哪里都是香的。
在西湖边转一圈,或者从拱宸桥顺着大运河溜达一圈,进到屋子里,连衣袖间都是香的,那才叫红袖添香呢。
把衣服脱了放衣柜里,衣柜里第二天也是桂花的味道。
曹安民吃完了,拍拍小山丘一样的肚子,吸溜着嘴道:“欸,你听哥哥说啊,你这肉是好吃。那骨头里的骨油尤其够味,醇厚,浓香。”
说完抬手抹了一把嘴巴上的油,把手撑膝盖上接着道:“欸,你跟哥哥说说,这都是怎么做的?”
子桓差点没抡起拳头暴揍下去!
合着他吃肉的时候琢磨的是方子。
想办法根本是假的……
子桓强按住身子里的野兽,道:“我说哥,你就不能说点人话?”
曹安民咋把一下嘴巴,道:“不是,我说这咋就不是人话了?我给人家说道的时候,当然得知道是咋做出来的啊。这玩意这么新鲜,知道的人几乎没有。谁敢吃啊!”
“你吃鸡蛋的时候还非得知道鸡蛋是怎么从鸡屁股里出来的?”
“这不一样啊。这哪能一样?鸡蛋从鸡屁股里出来大家都知道啊!”
子桓真没耐心了,撵他道:“出去,你给我出去。以后不要再让我再见到你!”
“不是……我……”
子桓咆哮起来:“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他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给一个人的机会,这是最大的极限!
子桓咆哮完,立马就要叫左右小子拿大戟。
曹安民屁滚尿流站起身,扑通就跪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喊道:“子桓别怪哥哥!别怪哥哥啊!”
“哥哥实在没出路了呀!你行行好!哥哥所有的银子都被输光了!还欠了翠花楼五十两银子。你婶婶和嫂嫂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家里连糜子都没有一粒。你行行好,把这排骨给我装一盒子,你的大恩大德,哥哥永生不忘!永生不忘!”
特么曹安民还真哭,抹抹脸上的泪水,一个劲地磕头。
子桓脸都黑了,曹家人混成这样,实在太特么丢人了。
“我说哥啊,你就不能干点别的?成天逛妓院赌场。逛妓院赌场也就算了,你别这样怂啊!我叫你一声哥,我都觉得是耻辱啊!”
翠花楼不就是西头有名的妓院么。
子桓知道他说家里没米,一定是真的没有了。
摊上这种职业赌徒加嫖客儿子和老公,家里有米才怪!
曹德本来就是个老夫子,光教夏侯氏和曹氏子弟,他能有多少钱?
古代跟现代一样,老师的工资只够糊口。
而且他还在两年前死了。
现在他留下的积蓄估计早已经被挥霍光了。
这种吃喝嫖赌的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还顾什么妻儿老母。
子桓挥挥手道:“明天你来饭庄地下室背土吧。婶娘和嫂嫂的吃食我会派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