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穷,不是别的,是思维的贫穷。
穷人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生计上,为了吃穿奔忙,吃饱了就游手好闲,不肯学习进步,稍微有个灾难就又坠入贫困线中,永远处于食物链的最末端,很容易被冲击淘汰,并照此恶性循环下去。
富人则是把时间用来学习思考总结,不断汲取进步,获得发展。
子桓只有把这些流民的贫穷思维彻底改造过来,才有向上的可能。
但是人的教育,有家庭、社会、自我三种教育,其中要害是自我教育,前两种的缺乏更需要读书来弥补。
这些个流民,几乎没什么家庭教育,读书识字是能改造他们的唯一方式。
但是,如果一个人没有自我教育的意识,他心里不想学习,认识不到学习的重要性和乐趣,再好的老师和学校也是枉然。
学校的老师教授知识,是灌输的方式,学生是被动的获取知识,吸收率微乎其微,学了也忘得很快。
然而,如果其中有一两个学生开始认识到知识的重要,心里想要学习,并学会主动去学习,就大不一样。
他会把老师教授的全部知识吸收甚至能做到举一反三,把老师没有教授的东西也自我挖掘归纳出来。
这便是自我教育。
一个人内心渴望的东西,谁也灭不了他的热情,同样,一个人内心不想的东西,怎么强加逼迫都是枉然。
子桓在这些人当中看到有自我教育意识的只有霜凝一个人。
这着实让他感到头疼。
子桓的研究生教授就说过,他说人生只有一种教育,那便是自我教育。家庭教育、老师的教育、社会的教育通通都要经过自我教育才能得以实现。
老教授年龄很大了,七十岁的人,说起他自学钢琴的事就圈粉无数。
他就问了他的同学中央C在哪里,便自己学会了在琴键上找音。
莫扎特、柴可夫斯基、肖邦弹得声情并茂,风度翩翩,每次弹琴,惹得后面女生站成一排,泪流满面。
其实他的故事很简单,他就是小时候挨饿,家门口恰好有要饭的瞎子,整天拿着个竹笛一边吹,一边乞讨。
他听了一遍瞎子吹奏的曲子,觉得太苦,是他心底里流出的声音,然后自己弄一杆竹子,做了一个笛子,没几天,竟然在竹笛上找出了瞎子吹奏的曲调。
会了。
后来学钢琴是因为时代妖魔化,心里苦闷无处抒发,听了音乐学院的同学弹柴可夫斯基,就觉得是知音。
每日课下到琴房与柴可夫斯基谈谈心,结果也会了。
会了之后好处就多了,最实际的就是七十多岁的人竟然圈了无数女文青和萝莉粉。
弄得子桓他们一帮小年轻半点机会没有,且毫无颜面可言。
后来宿舍里的人都人手一把狗屁吉他,专门学老教授哄小姑娘用。
子桓教授的第一课,当然是把自己的教授标榜为所有人的偶像。
人的学习需要一个动力,这个动力不管是内心对知识的渴望,还是像老教授那样纯属心灵感情依赖的需要,甚至是实际的吃饭穿衣升官发财等等,都有同等的激励作用,只要坚持下去,离目标就会越来越近。
他希望在座的每一个人,通过老教授活生生的范例,进入到自我教育模式里面去。
今天吃肉杀猪,干得好了还有大锅的肉吃,这就是很好的动力。
除了切实的动力之外,人生还需要偶像,他使你看到一个高度,使你的精神得到升华,你的视野得以拓展。
那个偶像距离越近越让人热血沸腾,老教授就是子桓见过的活生生的活得潇洒自如的例子,曾经不止一次让他血脉喷张。
如果家庭教育和自我教育都失败了,那就只有社会教育一条了,当然也是最残酷的。
说起子桓那白发苍苍的老教授,子桓甚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