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个……您看啊,挨着夫人的香料铺子,咱缺什么材料了,多方便啊,隔壁就可以……”
子桓恨不得一脚把赐福踹出去。这小子脑子就是进水了。
卞氏本来就看不上这烧饼铺,结果他硬要往枪口上撞。
但是一看买铺子的老头子缩着手,一脸的谄笑,明明是房东,却搞得跟乞讨一样,子桓又硬不起心肠把已经写好的购房锲作毁。
“乱世啊,做什么都不容易。”
子桓叹了口气,只得拿出印泥,在房契上按手印画押。
三国的市肆还是延续汉代的管理办法。
为了严格管理商业市场,政府实行了各种政策,规定置市必须是县以上的治区。
市肆必须在城里固定区域,有垣墙环绕,与居民区相隔,子桓现在所处的市为方形,在靠近居民区的地方设有市门,有门吏专门管理,定时开闭市门。
市令、长或丞负责管理市肆,监制市中某些商品,收纳市租,检查度量衡用具等。其属下市啬夫即县佐史,负责市内治安。市令、长在市中设立官署,称市楼或旗亭。
市楼是市中最高大显著的建筑,在上面可以观察并监视市内交易情况,楼上悬鼓,击之以开闭市门。
子桓抬眼一看,市楼就在头顶上,恨不得把锡福暴打一顿。
这混账竟然把烧饼铺的位置选在市楼的正对面。
“你是生怕市令看不到咱们还是怎的?”
锡福嘿嘿两声,一脸谄笑道:“市令大人可是咱家人,咱们当然要摆在他眼皮子底下,公子的饼那么好吃,万一咱家生意好了,哪个不长眼的混混来砸店怎么办?”
“如今店里又没有别人,只有俺老娘和媳妇儿。她俩可打不过那些混混。”
锡福说着,露出满口的黄牙,臭气在阳光下火焰般喷吐而来,差点没把子桓熏死。
这混蛋,让他用盐水漱口,他就是舍不得。
现在的许都令是满宠,这可是干吏,是老爹的左膀右臂。别看他只是个县令,其实跟北京市市高官一样,相当于高官级别。
子桓披着白色裘衣的身影刚进入东市市场,就被坐在市楼里喝酒的满宠和市令看在眼里。
“你倒是很为家人的安全考虑。”
既然是为了安全,子桓也不好说什么,用手挡了挡晃眼的阳光,转身进店去。
以他现在的财力,还雇不起打手保护这两个瘦弱的妇女。
进到店里,刚一转身又与对面市楼上满宠和市令两人贼兮兮的目光对上。
这是一直在监视他呢,看来不上去打个招呼是不行了,子桓带着锡福迈步上楼。
“一直在等子桓公子呢。坐。”
子桓一听,心中一拧,但凡对方说这句话的时候,准没好事。
按照满宠指定的席位坐下,就听满宠道:“子桓公子想要开烧饼铺?”
“嗨,我就是闲得无事出来逛逛,哪里要干开烧饼店那样的大事?”
子桓笑眯眯地喝了一口茶,露出一口大白牙。
在后世他本来就是五好青年,所以每次他张着嘴巴笑的时候,都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堪称阳光纯洁无邪。
满宠和市令见子桓打死不认,互相瞅了一眼,从身后案几上抽出一叠文书,道:“难道是市令登记错误?”
满宠随手就把文书递给了子桓。
子桓一看,锡福特么就是个傻X,竟然把烧饼铺登记成了子桓的名字。
当时明明商量好的,子桓出钱和技术,锡福出人力,算子桓两成股份,大哥曹昂两成股份,华佗一成,曹子文曹子建每人一成股份,锡福与其老娘媳妇儿共三成股份。
名字都想好了,叫锡福记。
“哈,这是家仆锡福给弄错了,这不是我的,是锡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