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华佗屋里出来,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司空府各处已掌灯,但是那叫一个黑啊。
不得不说,电的发明,在人类历史上,是划时代的。且不说把电能转化为动能热能以及各种智能这样的高科技,就是点灯,也是别的发明无法比拟的。
华佗虽然就住在西厢房,与子桓是一个院子,子桓一路摸黑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瞅着闪烁不定的煤油灯,子桓实在太怀念电灯,电脑,以及各种电器了。
煤油灯这玩意他小时候用过,山里农村未通电之前用的就是这个。
其实这个就是石油,几千年来,除了点灯或用作马车轮子润滑外,谁都没觉得这玩意是宝贝。但是就在2000年后的某一天,有人为了这个打了别人。
现如今,要在司空府混下去,混得好,他必须拿出能让曹操另眼相看的东西。
人只有始终保持价值,才能让人离不开你。
这石油倒是个好东西,只是就不知道这个时代除了点灯润滑外,还能怎么用。
曹操刚才看他的眼神,以及那语气,明明是来关心自己儿子的,却搞得跟打仗一样。
或许,他的一生就是战斗,无时无刻不战斗。
“锡福,去打盆热水来,本公子要洗澡。”
“公子,下雪天不能洗澡!”
他这个贴身仆人,从来都在质疑他。
“谁告诉你下雪天不能洗?你有多久没洗了?”
“小的,小的上次洗澡是在娶媳妇的时候。”
“娶媳妇?你现在多大?”
子桓瞅着他也就比自己稍微大点,恐是营养不良。
“十……十五岁……十三娶的媳妇……”
“……”
子桓刚把下身放进装满热水的木桶里,全身便如同电击一般,不禁皱了一下眉。
也不知道他穿越的这具身体到底有多久没洗澡了,竟然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待全身毛孔扩散开来,他舒服得呻吟了一声,把眼睛闭上。
油灯摇曳中,不知过了多久,听得一妇人嚷嚷着冲进了自己的卧室。
妇人手长,双手提着子桓的耳朵,就把子桓从澡盆里捞了出来。
捞出来也不问青红皂白,把子桓按了趴下,啪啪就开始往子桓屁股上送手掌。
妇人操一口山东口音,嘴里哇啦哇啦,摔破罐子一般骂个不停。
子桓本能地蒙住头,仍由妇人巴掌衣袖狂扇,过了好一会儿,妇人扇累了,才听清,原来她口里骂的不是别的,竟然是:“你个天杀的……”
“娘……娘,孩儿做错了何事,惹得母亲如此动怒?”子桓紧紧拉住卞夫人的手,生怕她又狂扇自己。
“做错了何事?天这么冷,你不知道?你没有知觉是不是?你无知无识!这么冷的天!你竟然带着弟弟到雪地里,还玩那么久?你知不知道这会要了他的命?你这是要存心杀死弟弟是不是?你个天杀的!你倒好,还坐得住,还在这里洗澡!你怕洗你的尸骨!你个没良心的,你个天杀的……”
卞氏嘴里胡乱咒骂,又开始噼里啪啦往子桓屁股上送巴掌。
子桓先是咬着牙,实在是感觉那个巴掌好像没完没了了,忙用双手去抓卞氏的手。
卞氏拽足了力气,想要挣脱子桓紧紧拉住的双手。
卞氏虽是大人,但子桓好歹也是练过两年骑射的。
卞氏挣脱不出来,气得脸色铁青牙齿咯咯作响,身子抖得跟战鼓一样,怒道:“你竟然敢反抗你的母亲!你竟敢!谁教你这样做的!我……我打死你,打死你这畜生!”
说着身子和高耸的发髻乱颤。
古代的父母对孩子是有生杀大权的,子桓半刻也不敢松弛。
他一个穿越者,要是被家暴死了,那才叫冤枉。
妇人泼辣起来根本不讲道理,卞氏再接着抽下去,子桓屁股不开花才怪。
况且,这卞氏,出生不太好,即便被曹操辟为夫人,从小烙印在她身上的乡野俚气,如何能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