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炎一头钻进密室,研究起门派给的玉炼金身来。玉炼金身的功法诀要虽然不长,却极为玄奥难懂,辛炎费好半天时间,才逐字逐句地弄懂了这段功法。
“难道这本禅修法诀真的是高级货?”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玉炼金身的功法运行线路十分简单明了,修行方法看起来也不像一般的禅修功法那样凶残暴烈,甚至显得有些“中正平和”。
这让辛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之前他还担心自己的身体太过虚弱,承受不了修炼的苦楚,当他法诀修炼之法时,所有担心都烟消云散。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再三推敲,确信对于功法运行了熟于心,这才开始修炼。
辛炎几乎赤条条地站在院中,双脚分开而立,双手掌心向天,闭目凝神,运转玉炼金身,渐渐地他感应到了一丝丝微弱至极的地气。
辛炎全力运转功法,把地气吸进双足脚底的涌泉穴中。
地气暴烈无比,虽然他抽出的地气只是细微无比的一丝一缕,但是当它们钻入体内时,还是暴烈地撕裂着辛炎的脆弱的经脉,破坏着他的肌体,全身都是撕裂般疼痛。与此同时,他的魂魄也在承受着剧大的痛苦,撕裂的痛苦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无休无止。
“啊!”剧烈的疼痛让辛炎发出一声惨叫,心神也几乎失守。就在这时,他识海中的玉盘发出一阵柔和的绿光,滋润着他的受损的筋脉,护住他的心脉。
辛炎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强忍剧痛,竭力守住心神,按照功法运转的要求,控制着狂暴无比的地气,通过经脉运行到身体各处,进入五脏四骸,最后散入每一丝血肉筋骨之中。
慢慢地他的全身散发出淡淡的暗金色的光芒。
但是功法才运行了一半,还要把在血肉筋骨中的地气抽回丹田才算大功告成。
辛炎深吸了一口气,睁圆眼睛,开始逆运玉炼金身,他体内忽然生出一股吸力,刚刚渗入身体中的地气就像被饵料吸引的鱼群,从他浑身每一丝血肉和筋骨之中渗出来。这股吸力强大无比,不顾他的身体本能地抗拒地气的离开,地气不断地朝吸力汇集,重回他的丹田。
他眼中露出痛苦的表情,全身的每一丝肌肉都在颤栗,甚至于他的灵魂都在痛苦地颤栗。
他只觉得全身就像针扎般,每一块股肉每一块骨头都在痛。这个过程只持续了小半个时辰,但他却觉得过了半个世纪。
整个过程,是一种常人无法承受的酷刑!
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分散在体内各处的地气,全部重新回到了他的丹田,功法才算完成。
“你妺子的,谁创出了这种脑残的功法。这哪里是炼体,分明是要命!”辛炎心中不住地哀嚎。
刚才若非他意志坚定,又有涅槃相助,早就走火入魔,陷入万劫不复之境了。
他这才知道,看似“中正平和”的玉炼金身,竟隐藏着如此地莫测的凶险。
相较于当下流行的禅修功法,玉炼金身更加凶险,更加激进暴烈,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不过,辛炎还是决定继续修炼下去。他很清楚地知道,以自己这般虚弱的体质,就算不死在漫长而艰险的路途中,也绝对无法在凶险异常的水南境生存下来。
一连二十多天,辛炎都大门紧闭,努力修炼,闲下来就炼制各种法符,为即将开始的旅途做好准备。
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炼,他的灵力修为又有了不小的提升,已在前几日进入了练气十二层,若是再进一步,就可以筑基了。
玉炼金身功法也初有小成。他看起来还是像原来那样瘦弱,其实却已一改之前的孱弱,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力量。
不过辛炎并未因此而高兴,反而有一丝隐隐地担心。
玉炼金身修行进境太速,比一般的禅修功法快上数倍,他修炼一年,别人要修炼数年。
但是天下从来没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好事。利润越高,风险也就越大。
玉炼金身修行进境比一般禅修功法快,修行过程中的风险也要大许多,稍有不慎,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这一日,辛炎稍稍收拾了一下,就往门派山下的坊市走去。
他要去十万里之外的水南灵苑赴任,一路上多是穷山恶水,人迹罕至之地,采买物品极为不便,他不能不有所准备。
辛炎决定先到青木商行走一趟,他才进门,一个伙计就迎了上来,极为热情地把他带进入里间的静室。
“辛少侠,您稍等!我们掌柜一会儿就过来。”
辛炎是青木商行的贵客,伙计们丝毫也不敢怠慢于他。
不过多时,掌柜便掀帘而入,彼此寒暄之后,掌柜叹了一口气道,对辛炎道:“辛少侠的事我们也听说了。这是你们赤宵派中的事务,我们也无能为力。但少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力所能及,我青木商行绝不袖手。”
辛炎道:“胡掌柜客气了。我这次来,就是来找胡掌柜帮忙的,我想在贵商行买一颗筑基丹。”
胡掌柜略略沉呤了一下,说道:“好!本来出售筑基丹这样的丹药,需要上面批准,但为了交少侠这个朋友,我姓胡的豁出去了。”
“谢胡掌柜!”辛炎郑重地向胡掌柜行了一礼。
胡掌柜又想了想,取出一枚玉佩交与辛炎,说道:“我青木商行在水南界也有一个分号,少侠此去水南,若有难处,尽可去我们的分号。”
辛炎再次起身向胡掌柜行了一礼,说道:“多谢胡掌柜!我辛炎日后必不敢忘掌柜的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