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怨绒看着气焰嚣张的燕风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赵家把柄落在他手里,又能如何隐忍不言。
燕风道:“怨绒!去前厅陪你姐姐,我料理完速速就到。你姐姐温文尔雅不像你舞刀弄剑的,你可别讲些死人的事儿,她经不住惊吓。”
赵怨绒悻然而去。
燕府左后院是仆人居住的地方,日暮十分,仆人都在前院忙碌,院子显得凄凉静穆。燕风虽然在赵怨绒面前表现的镇定自若,赵怨绒走后,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心惶恐不安,惊恐、悲痛、内疚、悔恨交织在一起百感丛生丢魄失魂,迈着沉沉的步伐进了房内,望着倒在地上谢氏的尸体,缓缓俯身,用自己的袍锈慢慢擦拭着谢氏嘴角、手上的污血,突然举手用力抽打自己的面颊“啪啪”十几耳光,咆哮道:“燕风,燕风!畜生,畜生!灭绝人性!”须臾,仰天大骂“老天,老天瞎了眼,为何不叫我娘毒死我这禽兽不如的畜生!”号啕痛哭不能自制片刻,把谢氏慢慢抱到炕上安放好,给她瞑目,给她盖上被子涕泪俱下,“娘!风儿知道错了,知道罪孽深重,可,可停不下来,停不下来呀!今生风儿定是回不了头了,等您有了孙子风儿一定叫他好好做人继承燕家清正良善之风。娘!在收虎镇叫我哥把我送进衙门一刀咔嚓了多好,使得风儿又害了多少人,不,风儿错了不该怪您”
“校尉老爷!大郡主在前厅恭候您呢!”管家徐三在门外恭请燕风。
燕风缓步出房,看看天色已黑,道:“徐三带几个家丁,买一口最上等的棺木,到城北郊乱石岗把老妇人掩埋了,不可声张,不留坟头,做好标记,家丁们就随老妇人去吧,不得有丝毫差池!”
徐三是燕风心腹中的心腹,闻之栗栗危惧连声应诺。
燕风回内室换了一身衣装赶往前厅。
燕风前厅。饭菜已备好。大郡主赵圆纯满面春风、二郡主赵怨绒冷若冰霜等候着燕风。
燕风进来,赔笑道:“二位郡主久等了,恕罪,恕罪呀!”
赵圆纯微笑道:“那就罚酒三杯。”
燕风道:“小生甘愿领罚。”端起酒杯就要饮酒。
赵圆纯道:“慢!快吃两口热菜,别伤了胃。”
赵怨绒冷冷道:“伤了胃,又伤不了命!”
燕风笑着:“对,对!再说大郡主罚我的酒,就是伤不了命又有何妨!”连喝三碗。
赵圆纯急拦不住燕风,对赵怨绒道:“怨绒!今天怎么怎么身体不适,换了风寒吧!”一方面有怪罪赵怨绒对燕风冷嘲热讽的意思,另一方面为了不使燕风尴尬给赵怨绒一个台阶下。
赵怨绒道:“换了风寒怕啥,怕的是忘恩负义”
赵圆纯以为是在提请燕风日后不能忘恩负义,对自己忠贞不渝,道:“怨绒,峻彪不会是那种人。”
赵怨绒道:“你问他,你送他的那件刚才穿的素白锦缎子棉袍呢。”
燕风急忙收敛惊恐的表情,随机应变,道:“哦!哦!峻彪不是,不该喜新厌旧。元纯!刚穿的那件白袍我换下了,穿上了这件红袍,以后我天天穿你赠的那件白袍,不再喜新厌旧。”
赵怨绒道:“你现在咋不穿呀?”
赵圆纯道:“好了,好了!都怪我,它日多给峻彪做几套衣服就是了。别说了,不就一件衣服吗!”
赵怨绒道:“那可不是一件衣服的事儿!”
赵圆纯道:“怨绒!就别争了,饭菜都凉了。”
赵怨绒不再说话。
吃饭间赵圆纯不断和缓严肃的气氛,燕风尽力施展妙语连珠的口才,赵怨绒满面冰霜,没多时散了,赵氏姐妹打道回府。
相府兰台院,二郡主赵怨绒闺房。
赵怨绒柳眉紧锁,来回踱步,时而快时而慢,时而伫立。
赵圆纯缓步入内,看着心神不宁的赵怨绒,问道:“怨绒!怎么如此反常?是燕风惹恼了你把,给姐姐说说。”
早有丫鬟春香将茶水点心等物备好,站在一侧服侍。
赵怨绒对丫鬟道:“退下!没本郡主召唤不得进来。”
丫鬟春香连声应诺退出房间。
怨绒仍是不停的踱步,圆纯坐下望着她也不说话。过了许久,圆纯道:“怨绒!时辰不早了安歇吧,姐姐不叨扰了。”起身要走。
怨绒拦住她,她又坐下来。怨绒几度欲言又止。
圆纯道:“怨绒!还是早些歇息吧。”
其实圆纯心里更急,从元绒的反常举止推断出,一定有大事儿,又一定与燕风有关,二人回到相府谁也不言语各自回各自闺房。圆纯坐卧不安,就到怨绒闺房想听个明白,但绝不会逼她说出原委。
怨绒道:“姐姐!你知道燕风是什么畜生吗?”
圆纯呆了,仍不动于色,聚精会神听她诉说。怨绒把看到燕风弑母之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圆纯听后恰似万丈高楼失脚、扬子江心断缆崩舟,身子一软,“哎呀”一声昏倒桌案。怨绒急忙将她抱到炕上轻抚前胸,呼叫:“姐姐!姐姐,醒醒!醒醒!”
圆纯面色苍白,微张杏眼,气喘吁吁,切齿道:“人渣,燕风人渣!”
怨绒道:“姐姐!除掉他会殃及父王,不除掉他将遗患无穷,怎么办,怎么办呀?”
圆纯道:“不急,叫姐姐好好想想。”
怨绒给元纯倒一杯热茶,递给元纯。
圆纯端着茶杯,苦苦思索对策。
燕风太小看赵圆纯了,大郡主赵圆纯那是不栉进士,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当时只是情令智昏一时被燕风所蒙蔽,清醒之后岂是燕风掌中之物。赵怨绒心急如焚望着姐姐,快些想一个万全之策。
赵圆纯思虑良久,道:“父王在官场摸打滚爬几十年,燕风才来相府几天,父王不大可能叫他接触核心机密,八成是燕风讹诈。
赵怨绒道:“姐姐!我现在就结果了那厮。”抬脚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