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24章(1 / 2)鼬尼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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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堂差遣东府仁勇校尉燕风巡行河北西路诸郡县,本来这样的紧要的差遣至少是从六品以上的朝中要员充任,但有相府堂后官胡赞运作不在话下。相府大郡主赵圆纯知道后很是惊慌,燕风这样的差遣不合法制,找胡赞收去政事堂收回成命,然而这道政事堂签署的批文牵涉到政事堂不少官吏,如果收回成命那就是承认政事堂的官吏渎职可能还会殃及宰相,二人商议后只有下不为例。

燕风临行前,郡主赵圆纯千叮咛万嘱咐凡事不可张扬、不可逗留、谨慎从事、速战速决、早日平安归来。燕风深知其中利害,巡行也很低调只带了四个随从,起初穿州过府走马观花不敢滞留,没几天便把持不住。地方府州县官吏把政事堂相府派遣的“巡行使”燕风视为上宾,争相巴结谄媚,馈赠燕风的钱财大车小车的悄悄的送往燕风在京城的住所,燕风享受到从未有过的风光。燕风巡行完河北西路诸郡县在返回京城途中路过鱼龙县,便遇上了燕云迎娶尚飞燕队伍。

尚飞燕闻到燕风婉转悠扬的箫声,跳下花轿不顾一切的朝燕风飞奔,跑到燕风马前,燕风一把将她拉上马背抱在怀里。

从迎亲队伍里跑出元达,怒气冲天从吹鼓手中夺过铜钹,跑到燕风马前,大骂:“燕风卑鄙下作的贼畜!你嫂子也敢抢,八爷我非打出你的屎尿来!”举起铜钹就打燕风。

燕风身后的公人急忙驱马拦住抽出腰刀,怒喝:“不知死活的村野蛮夫,想造反!居然敢在东府宰相政事堂巡行史相公面前撒野,再不滚开就叛你个行刺上差之罪!”

鱼龙县元达的同僚们好意的拦住元达,小心给公人赔罪,吆喝迎亲队伍闪开一条道路。燕风在公人簇拥下径自南去,路过燕云如同陌路。

迎亲的、送亲的、围观的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燕云骑在马上像尊泥塑一动不动,眼前的一切仿佛嘎然凝住了,时光倏地顿止了,人群吵杂的声蓦然没有一丝音量。

方逊招呼众人散去。少顷,众人散去,空旷路边只剩燕云、方逊、元达三人。

燕云仍僵坐在马背,面无表情,目中无物,像是心静如水。

元达劝道:“七哥,别生气!燕风畜生不如晚遭雷劈,尚飞燕屎壳郎插鸡毛更不是什么好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燕云仍无动于衷。

元达见没效果,继续骂:“尚飞燕枉披一张人皮,哪个该死的爹娘生下她个水性杨花的烂货!七哥你为这么个hangfu生气值得吗,值得吗!大丈夫肚里能撑船,这点儿事儿算个啥,眨巴眼就过去了。大丈夫何愁无妻,凭七哥的人品、才学、武艺,天下的好姑娘随你挑”唠唠叨叨,说个没完。

方逊道:“八弟别说了,还嫌你七哥不够烦。”

元达道:“大哥,我这不是劝七哥么。你说燕风、尚飞燕是东西吗,是东西吗!七哥为那两个王八玩意儿生气值得吗,值得吗!天下有的是好姑娘,等着七哥挑呢,都等不耐烦了”

方逊嗔怒道:“行了,老八有完没完!”

元达见大哥生气不敢再言语。方逊拉着元达慢慢往前走,走出百十步停住,远远看着僵坐在马背上的燕云。

一个时辰过去了,燕云仍是纹丝不动。

元达道:“大哥,七哥是不是被气傻了?你想想他能不生气吗,接亲接亲,接到半路新媳妇跟人跑了,拐跑媳妇的人又是他的亲兄弟七哥娶媳妇的动静够大、够场面,鱼龙县几乎妇孺皆知,最后弄成这个样子,叫他的脸往哪里放!为了娶那婆娘尚飞燕,背了多少债。县城订的酒宴的银两还没付,今日又没人吃,那账怎么算!唉,我都头疼。”看方逊沉默,继续说“折寿,折寿呀!这回打击定叫七哥少活十年。七哥也是偏偏找个貌若天仙的,要是找个相貌平平的也不会”

方逊道:“八弟你累不累?”

元达道:“不累,就是肚子饿。”

方逊道:“你去街上买些酒肉,分成两份,你七哥一份,咱俩一份。”

元达应诺拔腿而去。

少时,元达背着两包肉、两壶酒归来。

方逊提起一包肉、一壶酒走向燕云,燕云仍是纹丝不动。方逊把酒、肉挂在燕云马鞍上系紧,静默片刻,转身走了几步,蓦地回头大声道:“燕云!那对狗男女就把你这堂堂七尺男儿打垮了!还记不记得你的志向?还记不记得我等梅林八兄弟发过的誓言?”

方逊的话对燕云如晴天霹雳震动异常。

燕云痛苦的神思被牵回来,道:“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

燕云母亲谢氏被燕风、尚飞燕气的死去活来,燕云请郎中精心医治,月余有所好转。尚飞燕随燕风去了十几天又回到了归云庄。病重卧床的尚元仲的病情被尚飞燕气的日益加重。燕云每日做完衙门的差事回家看望母亲之后都要去探望尚元仲。

一日,燕云走到尚元仲的门前,看见阳卯鬼鬼祟祟端着一碗汤药探头探脑似进非进。

燕云问道:“阳卯怎么这么鬼祟,莫不是作了亏心事。”

阳卯惊慌失色,稳稳魂儿,道:“你你不要随意诬人清白。我本是给舅父送药的,又怕惹他生气,就就不敢进去,正好你来了,就替我送吧。”把药碗递给燕云转身就跑,惊慌失措摔了一跤,爬起来冲燕云尴尬笑笑回身疾走。

阳卯游手好闲平日没少惹尚元仲生气,燕云见他惊慌失措也不为怪。

燕云端着药碗进了房间。尚元仲面色青黑,耳目无神。身旁坐着尚飞燕看见燕云沉着脸。燕云走近尚元仲道:“尚大叔吃药吧,迟了就凉了。”

尚元仲微微睁开眼睛,道:“放那儿吧,药医得了病医不了命,叫我还受这罪干啥。”

燕云闻之伤感,安慰道:“大叔何出此言!只要良药调理定会痊愈。”

尚飞燕起身要走被父亲尚元仲叫住,道:“你,啥时候才能叫为父省心呀!坐下,我有话说。”

尚飞燕坐在父亲身旁。

尚元仲,道:“唉!燕儿你怎么就是鬼迷心窍呢,那燕风做的那件是人做的时事儿,你和燕云怎么就是苞谷面做元霄难以捏合呢!”

尚飞燕把话岔开,道:“爹,吃药吧!”

尚元仲,道:“听我说。”

尚飞燕,道:“吃完药,听您说也不迟。”扶着尚元仲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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