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靳铧绒的舅子安国节度使李玮栋进京面圣返回辖地路过三蝗州下榻州衙。靳铧绒盛情款待,深知内兄李玮栋酷爱蹴鞠便招来燕风相陪。燕风的球技使得李玮栋深深折服。
李玮栋无不感叹:“本镇若有你这厮燕风的球技,出将入相何足道哉!唉,护国节度使兼河中尹郭从义是个什么东西,建节做节度使在本镇之后,就因为球踢得好被加封左金吾卫上将军,这且不说还加守中书令,青云直上坐上上了使相的宝座,到哪里说理去!”
燕风道:“小的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节帅坐镇一方乃我大宋北塞长城,为朝廷所依仗郭从义如何可比,只不过他一时小人得志必不得长久节帅出将入相是早晚的事儿,何必与那不学无术的郭从义制气,伤了虎体于国于民不利,望节帅保重虎体,北塞的一方天只有节帅撑的起来。”
李玮栋见燕风如此乖巧更加几分喜爱,道:“后生眼生的很,几时来的衙门?”
燕风纳头拜了四拜,道:“外甥拜见舅父大人!外甥是刺史靳大人的螟蛉子,姓燕名风,贱字峻彪”。
前几日,燕风见靳铧绒心情愉悦提出要拜为义父,靳铧绒虽然没有反对但也没有应允,今日见靳铧绒的内兄节帅李玮栋玩的高兴,靳铧绒自是欣喜若狂,燕风便先斩后奏。
李玮栋闻之大喜,不仅因为燕风的球技高超绝伦,自己的寡妇妹子嫁给靳铧绒后不能生育,靳铧绒又无儿无女难免有会有纳妾之想,靳铧绒已经收了干儿子燕风表明金家有后,自是少了许多非分之想对靳铧绒道:“铧绒,铧绒!你们金家有如此千里驹,怎么不早早告知,莫不是怕为兄夺人之爱!”
靳铧绒赔笑道:“哈哈!兄长说的哪里话,兄弟的一切都是兄长您给的,若能入您的法眼兄弟甘心奉送,也是燕风的造化。”
李玮栋道:“为兄只是一句戏言,兄弟何必当真。但戏言归戏言,你收了才貌双全的螟蛉,如此好事不该瞒着为兄,弄得我这作舅舅的好个尴尬,见面礼也没准备。”随手接下腰带上的“喜鹊登枝”玉佩递给燕风,笑道:“我舅父不能白作,来,这风儿,收下。”
燕风看看靳铧绒。
靳铧绒对李玮栋道:“不是愚弟有意瞒着兄长,只是想给兄长一个惊喜,请兄长恕罪!”对燕风道“风儿,还不谢过舅父大人!”
燕风随即双膝跪地,道:“谢舅父赐玉佩。”双手接过。
李玮栋和颜悦色扶起燕风,道:“风儿起来,都是一家人不须繁文缛节!下回老夫进京一定把风儿带上,给舅舅长长脸,拿出本事叫京城那些高官们见识见识啥叫真正的蹴鞠。”
当日李玮栋、燕风、靳铧绒皆大欢喜不必细说。过了半月燕风向靳铧绒告辞。
靳铧绒道:“怎么!你现在翅膀硬了,本州这一亩三分地容不下你这鲲鹏了?”
燕风急忙跪拜,道:“义父如此说,真是折风儿的寿了。风儿只是不想连累义父大人。”
靳铧绒道:“哦!什么事儿能连累为父?”
燕风道:“父亲大人若任风儿,就叫风儿一走了之,恕风儿不能为父亲膝下尽孝若不认风儿,就把燕风押解到晋州厢军都指挥司衙门斩首示众。”
靳铧绒道:“风儿莫不是中邪了,胡言乱语,得找个郎中好好瞧瞧。”
燕风道:“风儿没中邪。风儿原在晋州厢军都指挥司衙门六营五都神武队当差,一桩十几人的命案被小人嫁祸于燕风,自此燕风亡命江湖后为义父收留,趁晋州缉捕公人为发现燕风藏匿于府上早些逃亡,免得连累义父大人。”
靳铧绒闻之,撵着胡须踱步思虑:燕风多才多艺岂是寻常之人,以他在三蝗州的所作所为可以推断晋州厢军命案不会是有人栽赃陷害,把他解往晋州?不,一、做不到,以他的身手闯出三蝗州衙门不成问题二、自己已经离不开他这个左膀右臂,不仅是自己的敛财工具更是交通达官显贵不可或缺的的宝贝,对自己又是奉若亲爹百依百顺考虑良久,道:“你是老夫的儿子,怎么说得上连累呢!不管你是否被人冤枉,老夫都帮你摆平晋州厢军之事,你不必惊慌好自呆在府上不得随意外出。”
燕风感激涕零,连声应诺。
靳铧绒吩咐府上干人带上自己书信、万两白银悄悄前往晋州厢军都指挥司衙门。那都指挥司衙门钤辖田钦失了靠山整日惴惴不安,见到三蝗州刺史靳铧绒的差人自是高兴:刺史靳铧绒的靠山是安国节度使李玮栋,堂堂朝廷从二品要员一方节帅,这样的靠山做梦也找不着,帮靳铧绒的义子燕风摆平厢军六营五都命案,那就是交上靳铧绒攀上了节帅李玮栋这座大靠山,它日谁还敢排挤自己。于是将晋州十八位厢军士卒死亡,归结于天气酷热导致五都神武队士卒身患疟疾,与当时的神武队队正燕风毫无关系。
靳铧绒帮燕风摆平晋州命案后,燕风自是感恩戴德精心为金铧绒敛财、陪同结交朝廷官僚。
徐三隐约感到燕风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就是真州鱼龙县官银失窃案,建议燕风求靳铧绒摆平。燕风觉得时机未到,靳铧绒刚为自己摆平晋州命案,再求他不妥,靳铧绒需要的帮手而不是累赘。一日,安国节度使李玮栋要进京拐到三蝗州要带燕风去,当时燕风正被燕云、方逊、元达押解回真州鱼龙县。
异形烈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