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风晕在石阶上不久,从太守房间里上茶出来的婢女见这里黑乎乎的一团,大着胆子凑近了细看,却是一个人,石阶上也黑黑的,看样子像是血。婢女瞬间惊呼出声。
月风苏醒过来是第二日下午的事了,太守听闻他醒过来之后立马赶了过来。“大人可是大理寺的风大人?”太守问道。月风嘴唇发白,尴尬地笑了笑,“正是。”
“风大人是来查案的?”太守在他的包袱里找到了写有月风官职的象牙牌,又听闻本地的濮阳贺案正是这位大理寺的风大人在办,由此推测眼前之人便是月风。可是那件案子不是在上个月便已经结案了么?
月风就是不愿被这些官员知晓,贺案已经结案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若是被这些官员知道了必定是要修书给大理寺的,到时候师父与师兄都不见得会偏帮他。可是时至今日却也不得不坦白。
太守闻言,脸上有些难看,但是还是客客气气地留月风住了几日,等到月风背后的伤好了一些,又派了衙役护送月风回姑苏城。
月风在濮阳的事情,濮阳太守早就修书告诉大理寺了。终止查案这事不论是半边月还是许东平,都反复向月风强调过,可他仍然只当过堂风,许东平接月风时见到他脸色苍白,脸一直阴沉着,好像随时都能爆发。
月风自知自己躲不掉,看着许东平也有些心虚了。
许东平客气地送走濮阳来的衙役,转身就对着月风黑脸道:“你明日不必来大理寺了,师父说了,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再来大理寺。”许东平说着拿走了他的象牙牌。
月风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脸埋在宽厚的手掌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明明此事只要他再查下去便能有眉目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拦着自己呢。
许东平关上月风的房门,转身吩咐厨房炖一些补血凝神的药膳,自己的师弟再如何胡闹也还是自己的师弟。许东平叹气,小风前些时候看着还算踏实,怎么现在越来越像子衿那丫头了?
真是!胡来的有一个就够了,怎么还让他摊上俩了呢?
子衿在广陵也接到了小风的书信,他信里倒是未提被人所伤之事,只是说了在濮阳遇见了南渐遥,还有偷偷听到的那半截儿话。字里行间全是对撤职之事的不满。
子衿放下信,听见外面有人来访。来人是烟罗,烟罗福了福身子,“郡主,那件事已经办妥了,可是他好像并不屑于郡主开出的条件。”
这楚山孤难道还想跟她敲竹杠不成?真是给脸不要脸。
“他要什么条件?”烟罗有些迟疑,子衿见状,提前做了心里准备,这楚山孤还当真要狮子大开口,她且听听他要什么才能为她所用。“但说无妨。”
“他要入赘。”烟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肝都颤了颤。
“什么?”入赘?这个算盘打得挺精啊,入赘她家做姑爷,要什么有什么。可是他未免也把他自己看得太高了吧?
“真是可笑,罢了,我难道差这点人力不成,他若是实在不愿意也就算了。”
子衿吩咐几句让烟罗走了,烟罗现而的身份是教她跳舞的师父,平日里也不避着,正大光明地进出慕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