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突如其来的话倒让青鸟吓了一跳,“这是哪里的话我生来就在将军府,将军府不就是我的家么?”
子衿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你说,芸娘也把这里当家吗?”
青鸟更是懵了,旁人她不知,可芸娘对小姐却是没得说啊,说芸娘没把将军府当家,这句话谁会信呢?
“小姐何出此言?有谁造了芸娘的谣言?”
子衿摇头,“你别瞎猜了,罗叔说芸娘请辞回家去了。”
青鸟闻言也叹了口气,“这样突然啊……”
子衿挠挠头,“如若芸娘能回去与儿孙在一起享天伦之乐自然是极好,我只是有些舍不得芸娘罢了。”
青鸟开导了子衿几句便催她快睡下了,依她现在的状态,再想下去无疑是平添烦恼。
或许是这一日太累了,子衿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子衿才看到慕容凌云走出房间,脸色比昨日好了许多,眉眼之中仍然是挥之不去的疲惫。
“爹爹!”子衿飞奔过去,犹如儿时一般。慕容凌云抚摸着子衿的发丝,难为地挤出一抹苦笑。“这些日子苦了你了,轩辕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罗飞,把老夫的刀拿来。”子衿连忙叫住罗叔。
回头对慕容凌云甜甜道:“爹爹莫要动怒,这些都过去了,雍王也有了他应有的下场。”慕容凌云正在气头上,“成皇那老狐狸早知道我不会放过轩辕期那小子,于是这才速速处决了那畜生,免了他的皮肉之苦当真是便宜了他!”
慕容凌云性子本就火爆,这些年久在官场混迹才略微改了改心性。
可若是有人动了他的底线,他也迟早让人看看,他的独生女儿是不是那般任人欺负的。
“爹爹,”子衿挽着慕容凌云的手臂,这才算是拉住了。“女儿知道爹爹心疼我,可是,和他们轩辕家这样闹下去也不是事儿嘛。”
子衿这边才劝得好转一些,那边罗叔竟捧了那口久未见过血的贯虹刀来,想当年,慕容凌云便是拿着这把宝刀一路南征北战,这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这口宝刀杀过的人不说几万也有几千,一次母亲去上香拜佛时听了一位老和尚的话,请那老和尚来做了一场法事,把这口煞气过重的刀封了起来。
慕容凌云也不在意,权当送给了夫人。着人另外去打造了一把宝剑,用得也算称手。
这样多年也没见他打开过,这次又拿出来,分明是非见血不可。
慕容凌云接过那把宝刀,拆开缠着宝刀的绷带与有些脱色的符纸便横冲直撞地往外走,子衿看着罗叔一脸憨相抱拳站在原地气得跺脚,忙追上前去,希望能拖住慕容凌云。
“爹爹,爹爹是要杀什么人吗?”慕容凌云转身让罗叔看着子衿,对着子衿说:“子衿,此事你不要操心,今日成皇非得给我一个交代不可。”
子衿看着眼前铜墙铁壁一般拦在她身前的罗叔心下更是着急了,她怕的绝不是慕容凌云给成皇难堪,她怕他锋芒太露。让成皇起了功高震主,欲将他杀之而后快的心思。
其实轩辕期的性子与成皇颇为相似,一样的多疑与虚伪,一样的凶残与决绝。成皇甚至比轩辕期更加杀伐果断,更有谋略,如果成皇对爹爹使了什么绊子,爹爹也决计只有受着的命。
慕容子衿看着眼前眼神坚毅的罗叔,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她难道又要眼睁睁看着爹爹为了自己而冒险送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