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大年初一过得格外漫长!
好容易找着由头出来,他却后一步追了出来,她闪躲着不看他,他像以往一样拉着她的手,两人的身高却逐渐变了,她以往手垂着便能牵着他,今日,她的手竟然由他牵在手里,他的手仿佛也比她大了不少。
真是军营的饭养人吗?不由她继续神游,“姐姐,怎的躲我”他声音略显低沉,虽与以前的奶音大不相同,不得不承认,很好听。
“我怎么躲你了?不过是出来久了,想着爹爹还在家中等我,所以脚步匆忙了些。”他噗嗤一笑,大手一捞,把她束在怀里,“你不会说谎,知道吗?”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子衿觉得耳朵有些痒痒的,却好像不是耳朵痒而已……他的话,让她心里痒痒的。
“我……我”她说了半天,仍然找不出什么原因为什么想躲着他。他笑嘻嘻放开她,捏捏她的鼻头,“不知道就不要说了,姐姐,阿朔想你。”她想像以前那样摸他的头,却尴尬地发现,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而已。不过一年的时间,他怎么变化如此之大
她一定要回去问问爹爹,把她的阿朔藏哪去了!
他也不管她怎么折腾,总之她现在是拗不过他的,直接抱了她,丢上马,策马出了宫门。
她坐在他身前,往前靠着马,怕碰在他身上。为什么?她不知道。轩辕朔自然也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的,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往前挤了挤,手圈着她,拉着缰绳,下颚抵在她肩头,她耳朵润润的,他的呼吸一应全喷在她耳廓。子衿躲也躲不过,干脆也就任他去了。
策马至城外,轩辕朔拉着她跑到一棵黄角树停下了,她很是不解,到这里干嘛?
只见他挖开树下的一块地,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干嘛?”“姐姐忘了”他打开盒子,是一张折叠的宣纸,她一下反应过来。尴尬笑笑,就要开溜。
他不费吹灰之力拉住她,她笑“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早忘了”他挑眉,“哦是吗?我怎么还记得如此清楚呢?”她窘了,他确实是阿朔,一如既往地记仇
他打开宣纸,里面是她当年学写字时写的字,歪歪扭扭的,实在有些惨不忍睹。宣纸下面还有一张纸,他再打开,上面的字虽然有些生硬,但结构却是端正的,和刚刚的字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们初学写字是由大学士孙沈丘教的,两人同抄写一篇文章,子衿看不过他写得比她好,竟偷偷拿了他写的充作自己的,结果孙沈丘早知道两人写成什么样,见着她那字脸一黑,又询问阿朔,他倒是瞒得死死的,于是两人都被罚了板子,她心里有些愧疚于是就与他各自立下字据,她欠他一个人情,以后无论何事,她都答应他。
他不怀好意笑着,时不时打量一下她。这两张纸如今反而成了他编排她的工具了,她能不逃吗?
“姐姐,你躲什么白纸黑字,想抵赖”她往后退了退,自以为安全了。做了鬼脸,“我偏巧今儿记性极差,这是哪门子的事情我怎的记得”她跨身上马,把他甩开,顽皮地笑了,“你就抱那盒子走回去吧!”
他摇摇头,也不急,把那两张宣纸放回去,关好盒子,只吹了一个口哨,她本来跑得极远了,那马儿不想竟有灵性,调头往回,她急了,使劲拉缰绳,马儿仍不为所动,仍往他的方向奔去。
“姐姐是想试一试我的马骑着可舒服”她嘿嘿一声,“这马……不错。”
他扬了扬手里的盒子,“本来想着放姐姐一马,这样看来倒是不必了,喏,这次可记得这盒子了?”她点点头,眼神却是要吃人一样。
他哈哈大笑,果然,她还是他的姐姐。他压根就没把盒子的事情放在心上,今日不过想逗逗她,她倒也真没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