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王信看着他,疑惑地问道。
“新皇登基啊,连年号都定下来了,”刘孔中转过头去看着刘孔和,“大帅也是收到消息才会退兵的,前几天军中就传遍了,你们竟然不知道?”
“知道啊,”这回连刘孔和都有些奇怪了,“哪又怎么了?”
“你们也不想想,大帅是什么德性,他也是不知道皇上登基的事情才敢围攻淮安的,如今新皇登基,他讨好还来不及,怎么还敢继续进攻朝廷的城池,当然就要回沭阳去了,但是别忘了,他手里有六万多兵马,皇上还不是一样要重用他,看着吧,朝廷新的任命很快就会下来,到时候,就算是为了给朝廷一个面子,围攻淮安的事情,他肯定要找几个替罪羊的。”
刘孔中一口气说完,就站起身来对刘孔和拱拱手说道:“算了,算了,老哥我也是无官一身轻,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刘孔中就径直朝屋外走去。
刘孔和此时更是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在他的心里,也是懊悔不已,按说起来,他还是刘泽清的族叔,在刘泽清发跡以前,对他非常敬重不说,还常常跑到他家里侍奉,后来就连刘泽清加入军队,也是由他一手安排的,可是,进入军伍之后,刘泽清却因为善于钻营,在军中的地位越升越高,慢慢地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更关键的是,刘泽清这个人还心胸狭隘,不但不尊重他这个族叔,可能还想起了自己以前寄人篱下的日子,就经常给刘孔和穿小鞋,有事没事就故意为难他,前段时间,在众将聚会的时候,刘大总兵突然诗兴大发,口占一绝,刘孔和虽然看不起他作的诗,但是也没有傻到去触霉头的地步,就昂着头不说话。
可是刘泽清却偏偏要来问他诗作的好不好,刘孔和本来也不想回答的,可刘泽清一定要他评论,刘孔和被逼不过,只好实话实说道,像这种连对仗都不工整的诗,不做更好!
这一下可就把刘泽清给得罪了,当场就想要动手,还是众将劝说,让刘孔和先行离开,这事才暂时平息下去。
此次刘泽清带兵围攻淮安,久攻不下,就自己跑回沭阳去了,却把刘孔和手下的两千人都留在了淮安城外的军营里,让他们原地守候,等待命令。
刚才刘孔和还在为军队粮饷的事情忧心忡忡,等现在听了大哥刘孔中的分析后,他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刘泽清给他下了套,明显就是准备拿他当替罪羊,可是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要是他胆敢带兵离开此地,肯定又会被刘泽清定个擅离职守的罪名。
想明白了这一层,他的心情要是能够好得起来就怪了,就在他和部将王信大眼瞪小眼,左右为难,烦恼不堪的时候,突然看到大哥刘孔中又跑了回来,还气喘吁吁,惊慌失措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皇上杀来了,皇上带兵把我们给围住了……”
刘孔中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高呼“万岁”的声音,声音还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把刘孔和吓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