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只杀好人不杀坏人，那你有没有想过，被你杀掉的警察和那四千五百三十二名学生他们又有什么错？你杀人只是为了你自己，并不是为了这个社会。从始至终你想杀的人只有你母亲，你不甘心才迁怒到别人身上！那个害你家庭破碎的人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那些孩子没有错，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赵延霆和大壮从来没见过路漫这幅样子，那副忍了许久终于爆发的样子。她愤怒的对展羽说着上面那些话，平静的内心几乎被吞噬殆尽，如突然决堤的大坝般，咆哮着不肯罢休。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路漫瞪着大眼睛，额角的青筋凸起，瘦小的手掌捏做一团，眼神里的愤怒已经无法遏制住，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给展羽一巴掌。

路漫本以为展羽会辩解、会不肯承认，但她没想到展羽听她说完只是捂住肚子大笑。笑了一阵儿，笑声戛然而止，他平淡且面无表情的说：“杀人，需要那么多理由吗？这里距离东都体育球场很近，再过十五分钟你们就能欣赏到这世上最美妙的声音。嘭爆炸就这么简单，一瞬间，他们就没命了。”

路漫知道展羽这个人已经无人性可言，和他说再多话也没有用。就算说了些寻常小孩都能明白的道理，他也听不懂不会改。

“嘭”

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时刻，路漫身后传来一声枪响。子弹在空中飞行不到一秒时间，笔直射穿展羽左手边肩胛骨。一切发生的太快，路漫反应过来时只见着展羽捂住伤口闷哼几声。

就算肩胛骨被子弹射穿，展羽也只是捂着伤口，没有其他多余的反应。对他这种能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来说，手枪造成的贯穿伤并不致命，只是左手的行动会受到影响，无法抬起来。

“杀人不需要那么多理由，那我杀了你是不是也是理所当然？你放心，就算我现在杀了你我也不会坐牢，我会在报告上写你是因为拒绝抓捕，才被我不小心射杀的。这样我最多只会摊上一个撤职处分，而你，就去地下给那些人谢罪吧。”

路漫回头望着开枪的顾深，眼睛里尽是惊讶和难以置信的神情。对于一名警察来说，因为私愤杀人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事情，路漫很难相信刚才那些话是从顾深嘴里说出来的。

在她眼里，顾深是正直善良的警察，他和叶以绅还有老邢一样，抓了许多坏人救过太多好人。可是，顾深此时此刻的眼神非常坚定没有一点迷茫，路漫清楚的知道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顾深提着手枪慢慢往前走，“知道子弹射穿脑门是什么感觉吗？我可以把答案告诉你，子弹射入只有一瞬间，你不会有任何感觉。”

展羽刚要伸手去拿放在身侧的狙击枪，顾深便毫不犹豫的举枪射穿他右手小臂。鲜血顺着展羽的手臂滴落到地上，那一刻，顾深只觉得他流的血太少了，应该再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