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修远拿着开颅器劈开尸体头颅,随后又用镊子夹取出小部分脑部组织放在载玻片上。
他的手沉稳有力,动作连贯没有丝毫迟疑,像是已经做过很多遍同样的动作。
于修远取下一次性手套,将载玻片放到载物台上,再用特定的显微镜观察细胞状态。观察的过程仅仅持续了三十秒,在这之后,他快速拿起桌上的黑色马克笔在白板的处写下erebralherrhage脑出血。
白板上的字体曲线行云流水,一笔一划都如沙划痕。在字母e的最末端,他习惯性的留下一个。
将装有人体组织的载玻片放进容器里封好,于修远又对尸体进行了缝合手术。
路漫站在门口,一步都不敢踏进去,怕影响他工作。
但更多的,是不敢靠近那具被于修远剖开的尸体。哪怕是远远一望,她都觉得心有余悸。
趁于修远不注意,路漫偷偷按下相机快门。合作也是工作,她不能因为环境原因耽误取材。
接着,她又连续按了快门十几下,整个法医室都回荡着咔嚓咔嚓的声响。
她做贼心虚的偷瞄一眼正在缝合作业的于修远,他仿佛是听不见任何声音一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路漫舒了口气,按了回放键查看起刚才拍的照片。照片整体呈暗调,像鬼片似的。
她用的是ne3515lf高清单反相机定焦镜头,不用放大也能看清死者的面部。
路漫盯着相机看了好一会儿,越看她越觉得这名死者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