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里一排二人桌的前方，原本播放喜剧电影的电视，来了条新闻。这电视是移动电视，内容随机，大部分时间是电影、广告，偶尔来点新闻。

只是，徐倾城、赵期颐二人对这新闻并不感兴趣，各顾各事。倒不是二人没有同情心，而是见惯了生死，再者，就算有也无能为力，最多不过是饭前谈资。

21点，徐倾城一如以往，挥手说再见，一道影子紧紧跟随。

“该让他睡客房了！”赵期颐收回目光，看向还在昏睡的余平易，再这么睡下去，明天估计腰酸背痛一整天。

不久，那位护送徐倾城回去的三相境鬼魂回来了，赵期颐让它把余平易送上了楼，整个人是飘上去的。

若是余平易醒着，一定会大惊失色，但现在的他醉得不省人事，更别提飘着姿势有多舒服，就像是睡在弹性十足的羽绒被上，还不冷。

随后，陆陆续续来了几位顾客，买了点填饱肚子的东西，而从赵期颐体内出去的鬼魂，也在午夜十二点之前一个接着一个归来。

深夜，万籁俱寂，昏惑的路灯孤零零地绽放光芒，扑火的虫子不断飞向路灯的灯罩，影子被拉的老长，忽闪忽闪，像个活在阴暗中巨型的怪物，伺机而动......

一道虚幻的身影，出现在普运街，无声无息，亦无影子，一辆辆车驶过，径直穿过它的身体......

“安悦便利店！”

虚幻的身影来到向山巷的路口，安悦便利店五个字闪烁着绿光，在周围异常引人注目。

赵期颐端着一杯咖啡，抿了一口，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目光不离其中的内容，忽然，一道身影于眼前晃过。

“嗯？”

赵期颐抬头，一道身影出现在三米外。

一米七左右，壮实的身躯，一身深蓝西装早已被鲜血浸染，头颅也有不同程度的青紫肿胀，其脖颈间的四厘米长的伤口，不停地渗血，血肉模糊，依稀间能看见气管食道。

“你是赖友亮！”

赵期颐觉得这鬼的模样熟悉，灵光一闪，想起来了，那个湖中沉尸。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有鬼告诉我，你能看见我，也能帮我......”赖友亮声音嘶哑，说话间血沫顺着伤口涌出。

“他跟你说过我帮你的条件吗？”

赵期颐没有纠结是谁让赖友亮找来的，整个市区，听说过自己的孤魂野鬼不少。

“说过，他说你帮了我，我奉你为主，与你共存，一切皆听你的命令！”

“这么说，你找过来，是答应我的条件了？”

赖友亮点点头，握紧双拳，眼中燃起了仇恨的怒火，道：“我想让你为我报仇！”

闻言，赵期颐皱了皱眉，“我不会杀人，我只会救人......不过，我可以帮助警察找到凶手！”

赖友亮沉默了，低着头，思索着一会，道：“可以！”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死的？还有死之前的一天，去过那哪些地方？又见过哪些人？在哪死的？最主要的一点，凶手是谁？”赵期颐拿出纸和笔，注视着赖友亮。

一谈至此，赖友亮咬牙切齿，眼中的仇恨之火更盛，“凶手是我老婆，邝美丽，那个贱人，是她，是她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