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长贵望着憔悴的妻子,心如刀绞,很想将她拥入怀中,像以前一样用心疼爱,可他忍住了。
“对不起,答应你的半个月陪你逛一次街,我做不到...”
“对不起,答应你每天晚上给你发消息,我做不到...”
“对不起,答应在你不开心的时候骑车兜风,我做不到...”
“......”
一连六个对不起,犹如暮鼓晨钟,令女子恢复少许神采,紧紧地盯着‘赵期颐’。而在陆辉辉耳边,只是些平常事,只觉眼前这骗子是有备而来。
赵期颐虽然暂时将身体借给曹长贵,可意识却十分清晰,随时都能恢复对身体的掌控。曹长贵所言,他自然能听见。
平淡中见证爱情,赵期颐如此干脆地借出身体,难免没有被二人感情打动的原因在。
“你是长贵!”
女子眼中泛泪,想要走过去,却被陆辉辉紧紧抱住,“姐,姐夫已经死了,他是骗子,你还有小霜、小宁,清醒点......”
“菲菲,小弟说的没错,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你要坚强,不能自暴自弃,为了这个家,也为了我......”曹长贵注视着女子,仿佛要将她印在脑海,时间不多了。
“对不起,我不在了,余生珍重!”
话音一落,曹长贵瞬间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眼睛不由得一闭,再次睁开,已换了另一个人。
此时的女子,泣不成声,陆辉辉在一旁安慰。
赵期颐见此事一了,自觉开门离去。
“那晚,你后悔喝酒吗?”
下楼的时候,曹长贵从赵期颐身体里出来,赵期颐问。
“没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也许这就是命吧!唯一觉得懊恼的就是那些个朋友不值得自己拿命去喝......”曹长贵深深地记得,他死去的那段时间,几个朋友除了钱给的多些,口头上应承,便不再联系了。
赵期颐知道曹长贵说的是谁,不是每个朋友都值得喝醉。喝醉之后,作为朋友,最好的方式还是将醉酒之人留下,抑或亲自送回去,不要拿一丝侥幸赌不靠谱的安全。
一人一鬼来到杜氏酒铺,浓郁的酒香宛若一双妙手拨动着好酒之人的味蕾。酒铺面积不大,除去酿酒之处,就剩长宽不足五米的地方,两口一米多高的大缸置于门口阴凉角落里,沿墙的货柜摆满了一坛坛酒,酒坛下标有价格,粗略估计超四十坛,货柜尽头就是收银台,有一位中年妇女坐着。
“结账!”赵期颐挑了一坛贵的,一坛中等的,本想征求一下曹长贵的意见,可刚经历了那事,曹长贵兴致缺缺,黯然神伤,一问三不答。
“270!”
“给!”
付了现金,赵期颐拿了酒转身回去,出了门,不用开口,曹长贵自觉融入赵期颐体内。坐上了计程车,赵期颐望着脚下两坛酒,差不多三斤左右,也算是有交代了。安悦便利店,其实赚的不多,抛去成本人力,一般情况下每个月不到一万,幸好房子是赵期颐的,不用付房租,不然更少。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手机铃声响起,赵期颐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王筱晨,无奈一笑,接起电话,“喂!”
“期颐哥,清明假期我去你那,可以吗?”手机那头传来清脆的少女音,语气恳切。
“是不是王爷爷在旁边?”一听这语气,赵期颐就觉得不对,依那小妮子的性子,还会征求他意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活脱得像个山猴,哪里有趣哪里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