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8过儿哭泣
第二天岑宁醒来的时候,脸色绯红,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梦一般,可是空气当中夜崆身上的味道却提醒着他昨晚的事情不是梦,谈心是真的,触碰是真的,亲吻也是真的。
躺在床上回味了一会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然后起身洗漱。
昨日的欢愉是昨日的,今天的悲伤一样需要面对。
现在自己还没有用落忆蛊,还有反悔的机会,等用了落忆蛊,就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能做了。
岑宁对那价值七千万两的落忆蛊是没有一丁点质疑的,一分价钱一分货,那么昂贵的一直虫子,能落掉人脑当中的一部分记忆,岑宁是没有一丝一毫怀疑的。
他看医术,知晓纵央国蛊虫的神奇,但却从没有见到过蛊虫,也没有见人用过蛊虫。他跟蛊虫距离最近的时候,应该是在长久府宅上面看木表的时候,木表当中装了能让木表一直匀速转动的蛊虫,至死方休。
岑宁心中清楚,自己现在想要反悔的话,还是有机会的,夜崆不像让自己用落忆蛊,自己不想的话,她怎样都会帮自己。
且不说夜崆,姐姐那边若是知道自己不想用落忆蛊了,怕是也不会逼自己了。
岑宁眼眸当中闪烁着几分孤注一掷的决绝,他不能后悔了,在决定用落忆蛊的时候,看着过儿小小软软的样子,很想要抱在怀里,可又让自己生生忍下,等之后自己用了落忆蛊,就跟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还是少产生一些感情比较好。
夜崆那边,在岑宁屋内待到凌晨才离开,回到酒楼这边根本睡不着,座京见到夜崆的时候,她眼睛当中都是红血丝,弄得座京都要以为岑宁公子不跟主子回冯城了。
座京给夜崆端了早饭进屋的时候,夜崆没有什么食欲,草草吃过几口,就去了苏府。
座京跟在主子的身后,小心翼翼,谁让今天在岑宁公子身上发生的事情太过重大,一不小心是会丢掉性命的。
岑娟那边是安排了人盯着从纵央国来的控蛊人的,昨天就已经把落忆蛊较到控蛊人的手上,那七千万的东西万一被控蛊人带着跑路了,怕是把岑宁赔个卓青也还不起。
从纵央国的控蛊人除了让人准备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正常的吃饭睡觉。
控蛊人是梦符从纵央国请来的,是聂府的一个旁系,说实话,对着区区的落忆蛊是看不上眼的。
但岑娟和卓青并不知晓这人是纵央国养蛊世家聂府旁系过来的,在这人下船的时候就让人紧紧盯着,生怕跑了。
岑宁跟岑娟吃饭的时候,见过了控蛊人,控蛊人跟她们一起吃的早饭,吃饭的时候不言不语,一举一动极其克制守礼,文质彬彬的样子怎么都看不出来能控制的了那蛊虫。
用过早饭,苏瑢把孩子抱过来让岑宁相处一会,岑宁却摇了摇头,拒绝了。
岑娟见状,直接让人安排落忆蛊的事情。
府宅当中的仆人和丫鬟自然是不知道落忆蛊的事情,只当这个女人是从外面请来给苏瑢正夫调养身子的。
岑宁院子当中的丫鬟和仆人全部都清了出去,控蛊人让岑娟准备了四张大桌子拼在了一起,上面洒满了香灰。
夜崆赶来的时候,院子当中的桌子才刚刚拼好。
夜崆看到站在岑宁身旁的苏瑢怀中抱着孩子,岑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孩子,看起来很是疏远和冷漠。
看到这样的岑宁,夜崆心中一痛。
若是没有看到岑宁垂在身侧的手在颤抖,在极力克制,当真以为岑宁对怀胎十月的过儿冷血无情了。
夜崆走到岑宁的身边,握住岑宁的手,他的手冰凉,没有一丝的人气。
岑宁感受着夜崆手掌的温度,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鼻头有些发酸,眼眶慢慢变红。
“若是不想,我们便不做了。”,夜崆开口说道。
现在说的话,跟昨天晚上说的话一样,岑宁的回答也一样,摇了摇头,拒绝了。
他没有不想做,他只是在害怕,害怕过儿长大以后知晓了自己还活着,知晓了自己跪着求用落忆蛊,知晓了自己主动放弃了她……他怕过儿会恨自己。
若不是苏瑢抱着孩子站在身旁,若不是院子当中的控蛊人和岑娟的心腹正在布置,若不是日目站在不远处看着,夜崆现在想把岑宁搂在自己怀中,把自己坚定的力量传递给他。
时间不等人,控蛊人那边很快就做好了准备,让岑宁躺在洒满香灰的桌子上面。
夜崆看那脏兮兮的桌子,想说什么,最后张了张嘴,还是没说。
站在夜崆身后的座京却是明白主子的意思,主子这是想问那控蛊人,为什么要在桌子上面撒那么多的香灰,用处是什么。
岑宁听话的躺在桌子上面,从苏瑢身边离开的时候,没有看孩子一眼,踩在凳子上面往桌子上面走的时候,也没有回头。
苏瑢看岑宁的样子,轻轻拍着自己怀中的过儿,过儿傻乎乎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在苏瑢的怀中笑嘻嘻的吃着手指头。
站在远处的日目看到岑宁躺在桌子上面,忽然生出一股冲动,她想要把岑宁从桌子上面拉起来,带着他和孩子远走高飞。
或者抢走控蛊人和落忆蛊,让控蛊人直接给岑宁用落忆蛊消除岑宁的所有记忆,只有自己陪在岑宁的身边,自己说什么,岑宁便以为什么,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寻一座山头好好生活。
日目心中思绪万千,眼眸当中的目光复杂,最后没有动作,只是站在原地。
“可是自愿用落忆蛊?”,控蛊人站在地上,在岑宁的身边开口问道。
“自愿。”,岑宁开口回到,带着几分颤音。
夜崆往前走了一步,被座京伸手拉住。
座京冲夜崆摇了摇头:主子,不可以的,这是岑宁公子自己的选择。
最后,夜崆挣脱开座京的手,没有再往前走。是啊,这是岑宁自己的选择,岑宁还没有嫁给自己,还不是自己的夫侍,还没有写在自己的族谱上面,自己说什么话对岑宁而言都是建议,岑宁没有必要听从的。
“要落掉的记忆,岑宁公子可是决定好了?”,控蛊人再次开口问道,说话的时候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在桌子周围洒下了点点黄色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