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琅说了一会，最后总结道：“依本王之见，长林与南洋，不足为惧。倒是临西王，尚可为本王敌手。只是这几人之类怕是利益分配不均，但愿他们能够顺利地抵达京郊，而不是半途而废……”

林鸣之眨眨眼：“下官知道殿下很厉害。不过这几位封君，也都手握重兵，殿下可不能小觑啊。”

齐琅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林鸣之，有件事忘了问你。”

“何事？”

“陛下既令你为帅……那么，那一半的虎符，是不是是在你手上？”齐琅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林鸣之第三点头：“正是。虎符合二为一，方能统率士兵。陛下大概以为我能够牵制住你吧。”

“他倒是真敢想。”齐琅嗤笑了一声，“就凭你？”

林鸣之没有生气，只是喝了口茶道：“陛下还年轻，当然不比殿下心机深沉。”

齐琅凑近了一步，盯着林鸣之道：“那你呢？林大人，你有没有想过，本王若是在这里杀了你呢？那虎符便可归本王所有，本王可率全部兵马，直接逼宫。”

林鸣之摇了摇头，笑着道：“殿下说笑了。殿下若想逼宫，依下官之前，也用不着什么虎符，难道殿下没有养着自己的军队么？听闻摄政王属下的军队个个都是精兵，那怕是比陛下这支数年不曾一战的军队强多了。”

“哦？这你也知道？”齐琅挑眉。

林鸣之又道：“更何况……你以为我傻么？我敢孤身来到这里，当然不可能随身带着虎符啊？肯定要把虎符藏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才行……”

齐琅噗嗤一笑：“那林大人，准备藏在什么地方？”

林鸣之瞪了他一眼：“吓唬我……很好玩？”

“看你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确实挺好玩。”齐琅转过头。

林鸣之：“……”

林鸣之又说：“当真不与我商议一下如何击退几位封君的事么？”

“不必。小事一桩，你只要安心地坐在大帐中，等着前线穿来的捷报就好，难道你这身板，还想上阵么？”齐琅上下打量着他，“我看你也就当个炊事兵了。”

林鸣之：“……你开心就好。不过虎符还是在我手里呢，你可别高兴得太早。我要是故意刁难你呢？”

“大人说笑了。本王可巴不得那些劳什子的王攻入王宫呢。”

林鸣之皱皱眉。他这随口一句，说得却好像是实话，的确，这些以为自己能够将他拿下的封君，实际上恐怕正是帮了他的大忙也说不定。

林鸣之转过头道：“听说，殿下这几日，都在睡梦之中。不过下官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下官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先走一步了。”

“管家，送客。”

管家把他送出了府，有礼貌地告了别，又问：“林大人，您与殿下是明日动身么？”

林鸣之点点头。皇帝像是生怕那几位封君来得还不够近似的，甚至又多给了他们一天时间。

王府的书房里，齐琅正在和自己对弈。他落下一枚棋子，轻叹了一句什么。

也不知道这一局，究竟谁胜谁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