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芸芸,你……你……”阮娉婷气得语无伦次,有口无言。
顾濂已是目瞪口呆了。
阮娉婷来者不善,他还担心裴芸芸会吃亏,没想到一番唇枪舌战下来,阮娉婷连还口的余地都没有,一时冷峻不禁,差点没笑出声来。
陆棠清平日里最不喜女人争风吃醋,但看裴芸芸吵架却觉得颇有意思。别的女人都惯爱揭人短,拼命往死里踩,可裴芸芸偏不,有一句应一句,老老实实认下来,还能骂回去,回回都能出奇制胜。
阮娉婷已是束手无策,想回嘴都没了词,又不甘心受气,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扭头向陆棠清撒起娇来。
“王爷,你看看这个不知廉耻的弃妇,仗着有姘头撑腰,就这么欺负我!”
陆棠清当场就黑了脸,扭头一瞪,“你说谁是姘头?”
裴云忙道:“昨儿夜里谁在我房里就是谁呗,难道还能扯到别人身上去不成?”
陆棠清的脸色顿时更黑了,顾濂也是一脸尴尬,阮娉婷则里外不是人,连反驳都反驳不了。
其实在坐的人心知肚明,姘头说的是顾濂,裴云急着辩白是想替顾濂撇清干系,维护他的名声。
陆棠清气的也是这个,阮娉婷硬把裴云和顾濂扯到一起,已让他心生不悦,裴云还一门心思地维护他,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愈发怒意横生,脸色阴沉地吓人。
阮娉婷更是恨得牙都咬碎了。平日里谁都说她牙尖嘴利,一张嘴得理不饶人,可回回一碰上裴云就吃尽哑巴亏,有理都骂不出来,尽给自己招祸了。
只有顾濂神色黯然。他有心想护着裴云,可裴云却连个护她的机会都不给。从前那样娇柔温婉,连句大声话都不会说,现在被人指着鼻子大骂,只能自己给自己找脸面。
顾濂替她心疼,更恨自己无能。若是从前护得住她,岂会让她吃那样多苦?若是现在护得住她,哪能让她自己与人吵架?
桌上四人心思各异,剑拔弩张,谁也没再开口,一旁伺候的宫女丫鬟也是大气不敢出。
就在这时,怜妃到了,众人起身行礼问安,打破了僵化的场面。
客套过后,煮水烹茶,水是好水,茶是好茶。一盏饮罢,怜妃开口道:“这次请大家来品茶,是想向芸娘妹妹致谢。”
“我?”裴云一愣,心骤然提了起来,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这次被请来的都是和她有牵扯的人,场面和上回的鸿门宴有几分相似,怜妃这会儿又刻意提到她,真的不是想搞事情吗?
仔细一看,大家的神情也都有几分不自在,不知道怜妃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怜妃嫣然一笑,亲昵地拉起裴云的手道:“芸娘妹妹代本妃受了那么大罪,本妃实在良心难安,知道妹妹瞧不上绢布首饰,就想着替妹妹分忧解难。”
裴云强忍着尴尬,内心十动然拒,面上却还要笑咪咪地道谢:“劳怜妃娘娘费心了,芸娘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