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你未婚我未嫁不假,可如今并非从前。这三年,我心已过千山万水,濂哥哥却还在原地。我走了太远,已经回不去了,所以,濂哥哥也不必等了。”
顾濂狠狠地摇了下头。
裴云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濂哥哥早些回家吧,我不会再来了。”
踏出房门的那一瞬,裴云自己也红了眼眶。她这次本就抱着决绝之心前来,但那些伤人的话说出口时,她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顾濂在裴芸芸的心里,是那个情窦初开的此间少年,她亲手将这一刀剜下,割断的不只是顾濂对她的情,还有裴芸芸藏在她心底那份最深的眷恋。
脚步声在门前顿住,又更急促地走远。陆棠清的手悬在茶碗之上,慢慢握拳。
裴云前脚出的家门,他后脚就得了消息。一路跟来同悦客栈,坐在她们隔壁的房里,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楚楚。
原是愤慨而来,没想到,见证的却是一场别离。
起身离开的刹那,隔壁响起了压抑的低泣声,陆棠清身形一顿,一瞬间有些恍惚。
“爷!”辛未轻声唤了一句。
陆棠清回过神来,悄然离开客栈,裴芸芸那番话还萦绕在他耳边。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如今不作从前,留下的又岂止满怀愁索?
自那之后,陆棠清没再提过裴云,但辛未却依旧按照吩咐每日报备。
裴云回家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顾濂也回了家中,不再言提亲之事,告了病假,闷在房里不吃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