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人看好裴云,陆棠清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裴云躺在床上,脖子疼得厉害,憋屈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棠清就是个混蛋,她怎么能指望混蛋有良心?要不是把他当人看,也不至于白上一回吊。这要传出去,指不定又会把自己说成什么样了。
虽是出师未捷,但却更坚定了裴云逃出去的决心。多留一天,就要多受一天的折磨,她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捱到半夜,外头天都黑透了,裴云才轻手轻脚地起身,重新搬了个凳子,将披帛系到了自己的腰上,拽着披帛,脚蹬着墙,慢慢地攀上了房梁。
最困难的地方一次就成功了,裴云信心倍增。抱着房梁喘匀了气,再小心翼翼地站到了横梁上,摸索着取下头顶的瓦片。
画画的人图形记忆力本来就好,因为在熄灯前仔细观察过环境,所以就算现在眼睛看不见,凭借手摸,她也能判断出方位来。
揭开瓦片,有了星光的照耀,行动就更加方便了。
爬到房顶之后,裴云解开自己腰上的披帛收了起来。她特意计算过长度的,一会儿从房顶下去还要靠它。
把瓦片盖好,裴云小心地转身,想要找一处地方把披帛系上,一回头,就见屋脊上坐着一个人,正灼灼地瞪着她。
瞬间,身心凉了个透,转身就想跑。
陆棠清一见她迈步,就知道她要摔,等她惊叫着快要滚下屋顶时,才飞身上前,千钧一发之际,把人捞了上来。
裴云吓出了一身冷汗,两条腿直发软,死死地抱着陆棠清的胳膊不敢撒手。
陆棠清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方才攀房梁的时候怎么不怕?”
裴云猛地抬头。
“你……都看见了?”
“哼!不会功夫还想学人飞檐走壁,你可真是心比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