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张五机一行,傲天亲自将庙门关死,将无数新蛇卵放置在大木桶内,哧溜溜的钻进去。工地它已经不敢轻易再去,上次的绿头女尸来历不明,想不到,这小小城市也是卧龙藏虎,自己还得沉住气,不能因为一时气急败了大业。
自从绿头女尸出现之后,他已经嘱咐一根二头小蛇将信息带回去给焚水,自己的道行浅,要成大事,还得焚水她老人家出马。二头蛇戴着使命日夜潜行,从城北荒庙一路夜行,过巫山的时候突然被一根大铁叉子插住,一双大手正向自己的七寸捏来,二头蛇一急,两头成夹击之势攻击。
那手顿时缩回,听见一个粗鲁的声音感叹“不吉利,一出门就遇见这两头的东西。”这个莽汉正是徐巫山,自从徐巫山用老婆存的钱在城里养好了伤之后,他心头一直摆着两件拙计的事,一是铁定要赚一笔风风光光回家乡,二是,自己的一切都是蛇造成的。他和蛇不共戴天,所以做了捕蛇这个已经被人遗忘了多年的行当,只可惜蛇好捉,不好卖,今天非但一根没卖出,要是被城管捉到,罚款四五千那这日子还要不要活呀。
从街头逃回来喝了几口凉水,寻思着这城北一带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行动了,前几天自己去踩过点,发现一种很老的蛇皮,虽然是分了好几个方位蜕去,但这条,绝对不是一般的大蛇,至少都是长了冠子的主。
捕蛇这一行最忌讳两件事,一是眼见蛇打架,二是,蛇分两头。蛇打架比较常见,蛇分两头,可就少见了,想不到这少见今天还是给自己见着了,所以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放过这两头蛇的。两头蛇的七寸受控,而且一个大铁钩子钩着一个厚厚的布帘子向头部罩来,本来它还想在在危机一刻向附近的傲天发出召唤,这一下,自己完全就失去了控制,陷入黑暗之中,只要头被蒙住,这蛇几乎就等于是半死不活了。
那袋子封住了头又被人从外面用绳子裹了好几道,然后身体被一扔,进了背篼,捕蛇人徐巫山一边说着晦气一边往深山中赶,夜间好捉蛇,这是他在杏花村就学会的本领。他抬头看看月亮,正好一大团乌云罩来,然后嘿嘿笑了两声,蹑手蹑脚的走进一片毛竹林。同在一片天空下,张五机和小胖墩赤裸着身子,用一根小布条捻细了放入酒葫芦,浸湿了又拉出来,一遍一遍的涂抹着身上又痒又干的地方,这一涂还真爽快,又凉又冰,之前的痒燥一擦了之。
师傅阿正也可怜巴巴的看着两童子,他也想擦,但又不好开口,毕竟这玩意是徒弟花了两百元搞来的。所以等他们擦爽了,他故意过去摇了摇酒葫芦,假装问着是什么什么药。他一摇就立马着了道,这酒葫芦摸起来已经不是当初的那种感觉,顿时觉得万剑穿心,身体里面游动着许多带尾巴的生物,阿正大惊,立马放手,默默的走到工地外面去抽烟。
但是一到深夜,看着两徒弟面面相对进入睡梦,自己还是忍不住又去摸了一把,还是白日里的感觉,这种感觉一开始很痛苦,但阿正收敛心神,马上适应,感觉这些有尾巴的小生物混杂在血液里面,四处涌动,居然还有种温暖和舒适的感觉。
他满意的爬上大床,不多会呼呼大睡,只是,这一幕被张五机看在眼里,他先是听见小胖墩均匀的呼噜,然后看见了师傅阿正的怪诞行为。阿正微微张开的口中,伴随着呼噜竟然飘出一些恶臭黑气,这些黑气似乎还是游动的,像小蝌蚪一类的动物,但又不像,在空中扭曲一番之后顿时散去。
于此同时,一阵可怕的磨牙声来自阿正那张半闭半张的嘴,这个声音直接将浅睡眠的小胖墩惊醒,小伙伴看着怪异师傅,塞了两颗小棉花还是听见那恐怖的磨牙声。这个声音在第二天就传开了,那时候还是午休,苗女纱墨正在刮土豆,剥四季豆,突然听见这恐怖的磨牙声,她的眉头迅速皱起,然后看见孟呲牙歪歪扭扭的走出来,一边走一边骂“谁这么缺德,磨这么响的牙,还要不要让人睡觉啊。”
正准备往阿正的房间走,就被夺门而出的小胖墩撞了个满怀,后面还有挂着酒葫芦的张五机,王虎也从一边房门里面挠着头骂“磨你妹的,去死吧。”大家纷纷往房门处靠,看见师傅阿正躺在床板上,穿了条花叉裤,那张嘴巴一张一合,合上之后就是一个尖锐的音符,仿佛磨的还是一副碎牙,那嘎嘣一声,好似夏天里的一个响雷……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又是嘎嘣一声,那磨动的两张大嘴已经严重变形,大家也没有办法,退出来之后将门关好在食堂生闷气,孟呲牙一副牙痛的样子“阿正师傅这是病啊,他应该去看医生的。”
这磨牙声也惊动了工头包整仁,老包往门缝里面一看,心想,这小子肯定是撞邪了,上次那毛头小子就说过,这邪气不会散得那么快,他已经淤积在这里千年,就算要散,也难免会出现一些怪异的事。
片刻过后,吃饱喝足的肥虫再次陷入了睡眠。一开始还只是呼噜,那呼噜的声音干裂刺耳,扰了二人清净,杨深智离开饭桌,用一块大胶布将肥虫的嘴巴裹了整整三层,但是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清净,那恐怖的声音从两个朝天的鼻孔里面喷出来,一起喷出来的还有阵阵黑气,杨深智拽了两朵棉花,塞出鼻孔,被一股强劲气流一冲,上了天,杨深智气得嗷嗷直叫。
大西瓜走过来,捉摸了半天,还是将大肥虫嘴巴上的胶布解开,而且用两根铁棍子将大肥虫上下颚顶起,这样声音反而缓和不少,看来这大西瓜也不缺少智慧,杨深智很满意,当着大西瓜的面拆开一个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