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机回头看见纱墨那张吓得惨白的脸,此刻他已经没有时间解释,只好心一狠照着女子的头一下砸去,看着无数水花爆在女子头上,女子发出一声闷响,顿时倒在地上,不久就发出轻微的鼾声,而在她手心里面紧紧的攥着一张从张五机身上拽下来的校徽。
纱墨几步冲上来站立在张五机面前“你跟这个人有仇么?”“没有。”“你为何这样做?”张五机实在不想解释,但不代表他没有狡辩的能力“你看她流了那么多血,120来之前可能就会死去,只要让她陷入昏迷,保持住遗留在人世间的一口气,或许还有得救。”
纱墨虽然还有所怀疑,但事情发生太快,而且她也找不出张五机罪恶意图,认为张五机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120就快来了,我们得赶紧去找阿正和孟呲牙。”
两人从另一个方向去寻找孟呲牙。话说孟呲牙丢开阿正滚下小树林之后,听见身后的爆炸声,看见那一团烟火,心想这下事情大了,自己说不清楚会被别人误会谋杀,心一虚就打算沿着河岸逃离现场。让他疑惑的是从不远处的小树林里,另一个人跑得比他还快,因为天黑,他看不清楚,只好跟在这个人的屁股后面拼命的跑。跑对于孟呲牙来说的确也是件吃力的事情,毕竟平时少我也是不得已,还不想死,你在黄泉之下,要保佑哥哥,不要记恨。”
在孟呲牙的身后也有几个影子在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叫孟呲牙的名字,孟呲牙停下了脚步,追上来的正是其他工友还有王虎小胖墩一行,他们上来就追问孟呲牙阿正的去向,孟呲牙支支吾吾的说不知道。众人乱成一团乱麻的时候后方又传来脚步,正是张五机和纱墨,大家商量一通正准备四处分散去找阿正的时候,突然从反方向,原先跑在孟呲牙之前的那个人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叫“杀呀,杀小日本了……”
走近了的时候众人大惊,这不是阿正又是谁,这家伙非但没死还跑得更加快了,一个错身就远远的跑在前头,众人拨开脚步一阵追赶,一边跑一边喊着阿正的名字,阿正可不认识他们,此刻他正身处在一个复杂的山地环境,这个梦就仿佛阿正退回到了爷爷的年代,他正和爷爷并肩而战呢,虽然偶尔会有炮弹掉在他身边,将他炸飞向天,但落下来,还是他阿正。
终于赶上阿正,众人用衣服拧了绳子将阿正制服,三个人扛着阿正上了公路,坐上了一辆人力三轮,路过现场的时候发现120已经将女人抬上了救护车,一边抬一边埋怨“喝成这个样子了,车都炸了人还在瞌睡,这酒害人不浅啊。”张五机抿嘴一笑,偷偷看了眼纱墨,纱墨对他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看来这小妮子并没有完全怀疑自己的动机,只是可怜了那个女子,这一砸会不会又塑造另一个疯癫阿正自己也说不清楚。
回到工地一片冷清,大家将阿正放在房间,扣好门,商量一通之后决定由孟呲牙去警局将事情经过讲清楚,孟呲牙虽然不满意,但因为阿正没有受到致命伤害,也暗暗为自己高兴,遂屁颠颠的去了警察局。
小胖墩和王虎可是累坏了,王虎懒懒的爬回房间去睡觉,小胖墩趴在张五机膝盖上,也呼呼入睡,这一夜,张五机失眠了,他想,这酒葫芦虽然是个仙物,但应用不当,也会害人不浅,这个阿正太可怜了,只是阿正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完全不知道。
看着小胖墩,最近鼻息的煽动越来越频繁,自己的也是,心内的火呈现一片平稳态势,不温不火,整个修习似乎停滞在一个状态,要怎么转变这个状态自己心里也没谱。一切沉静下来,就连阿正也呼吸平缓,张五机将酒葫芦举起来爆了小胖墩的头,然后也爆了自己的头,但这一次却大出意外,自己并没有如期进入睡眠,两只眼虽然闭着但还是处于清醒状态,再看小胖墩,本来已经睡着,此刻却莫名其妙的爬起来,揉着自己的额头叫痛。
这什么情况,难道自己的修习就到这里止步了么?这一切来得没有任何预兆,虽然心内的火依然亮堂堂,但梦境已经真实消失,呈现在眼前的正是一成不变的世界。小胖墩爬起来去找水喝,抱着一个大水罐子咕噜咕噜直灌,与此同时,两条水龙直直的灌入小胖墩煽动的鼻孔,而他竟然一点都不察觉,张五机大奇,自己也抱了大水罐子灌,灌过之后发现自己的鼻子被喷得全湿,这么强大的水柱灌入鼻腔居然没有任何感觉,这是退化了么?
张五机虽然不解,但不做解释,也不会放在心上,虽然不在用酒葫芦爆头,但他制作了一个精致的吸管,一有空就蛊惑小胖墩和自己吸上几口,毕竟里面有老神医秘传草药,谁又会不喜欢呢。这一夜却只是噩梦的开始,因为这一夜之后两个贪睡的小人突然失眠了,怎么也睡不着,打坐也不行,小胖墩找了一本词典来催眠,结果词典里面的词记了大半听见隐隐三更鸡,自己才那么迷迷糊糊的困了一会。虽然这样却并不阻碍两人的劳动,白天一到,两人就生自从锁鼻和失眠之后,两人都觉得皮肤干燥无比,在这大热天,仿佛这皮肤下面爬满了小蚂蚁,整日的挠啊抓啊,皮肤抓起了血痕用泥巴糊了继续抓,一开始王虎说这是一种皮肤病,特意请了假带两人去小诊所看。
行到中途小胖墩突然想起以前的老神医,老神医说不是在城外烂庙里面落脚么,去找老神医或许他有祖传方子,但是这城东南西北各有一庙,这老神医是在东边呢,还是在西边,或许在北,也或许在南。三人因为请了一天假慢悠悠的在街上闲逛,突然在街头看见一个壮汉在卖野蛇,不正是从老家跑出来的大莽汉徐巫山,那次面纱撤去之后,脸上留下了蛤蟆一样的肉皮令人不敢直视,此刻徐巫山蹲在街头,用网兜装了十几条蛇售卖。
三人正准备上前相认,眨眼间仿佛整个世界乱了套一样,先是一个卖水果的喊“城管来了。”顿时,小贩们收摊的收摊,没来得及收的就直接滚动着车轱辘逃窜,徐巫山也不落下,网兜肩上一扛,撒腿就跑,还撞翻了一个老大娘,一车糯米饭倒在水泥地上,老大娘从地上爬起来,居然连车都顾不上了,拔腿就跑。
这一地的烂摊子最后还是这几个威风无比的城市管理者收拾好,三人围观了一阵忙着去找寺庙,转身要走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在叫三人的名字,三人看了半天,都是陌生人,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