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昏黄的阳光从落山鸡警局图书室唯一未钉死的窗子斜射进来,雷炎躺在地上,窗上铁网的阴影映在他的脸上。
雷炎一脸病容,叹了口气,慢慢从破床垫上坐起来,一睁眼就抬手去挡阳光,只是简单几个动作,弄得他脸上出了一层细汗珠。
手按在额头上,习惯了几秒之后,雷炎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拿起地上的一杯水,一口气喝光,然后把杯子放在一本名为痕迹学的厚书旁,交替捏了捏自己双臂的二头肌、三头肌和三角肌,接着又按了按自己胸肌和腹肌,然后叹了口,摇了摇头,显然几块肌肉的围度让他很不满意。
恰在雷炎要站起来的同时,法医特丽莎拿着一整盒阿司匹林推门走了进来。雷炎拄着身旁的书架斜眼看着她。
“我还是搞不清,所以我把药全拿来了,”特丽莎朝雷炎抱歉地一笑,走到雷炎身边,把一大盒阿斯匹林递到雷炎手中,盯着雷炎的脸,担心道,“你好点没有?”
“好点了,只是慢了一些,”雷炎看了一眼特丽莎,摇头苦笑,一边将手中纸盒打开,盒内是纵七横五一共三十五瓶药,雷炎拿出位于纵三横三的一瓶,在特丽莎眼前一晃,说道,“瞧,我让你拿的是这一瓶,”雷炎朝特丽莎笑了一下,把药交到特丽莎手中,又从下往上数,也是纵三横三的位置拿了一瓶,也在法医眼前晃了一下,接着把药瓶塞回原位,说道,“而你给我拿的是这一瓶,”雷炎一撇嘴儿,说道,“所以我好得慢。”
“怎么你一下就找到了?”特丽莎撅着嘴儿,一边拧开手中药瓶的盖子,小心翼翼地掀开封纸,倒出五片药,一边问雷炎道。
“三片就够了,瞧,”雷炎看了一眼特丽莎手中的药,指了指纸盒左边上的一个不起眼儿的黑点,对法医介绍道,“我做了标记,只要是整盒的药,我就会做这个标记,你一定要记住,”雷炎在黑点上点了一下,说道,“下回一定不要搞错,尤其是我生病的时候,”雷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朝特丽莎顽皮地一笑。
“知道了,”特丽莎把药片递到雷炎手中,然后拿出胶水,把手中药瓶的封纸粘好,拧好盖子,放入雷炎手中的纸盒里,笑道,“弄好了,这样谁也看不出来!”
“嗯,”雷炎笑着吞了一片药,把剩下的两片药塞入牛仔裤兜儿里,合上药盒盖子,交在法医手里,一边拿地上的书,一边对法医说道,“装在我的背包里。”
“你确定要一个人去?”法医拿着药,盯着雷炎额头上的汗珠,关切地问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不然又要被他们开上好几天玩笑了,”雷炎笑着摇摇头,把书递到特丽莎手里,嘱咐道,“这本书我看完了,很有收获,”雷炎撇了一下嘴说道,“你也看一看,以后办案子,痕迹这一块,咱们一人一半。”
“刑侦归你,法医归我,对吗?”特丽莎点点头,把药夹在腋下,接过书,一边翻一边确认道。
“没错,以后有合适的人选,我们再让贤,”雷炎作了几个蹲起的动作,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两巴掌,以便使自己更清醒一些,一边对特丽莎说道,“追捕大家一起来。”
“你觉得大家会配合吗?”特丽莎翻了一下白眼,嘴里吹了一下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