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落辰出了医院,看看偏西的日头,上车回了封辰帝国。
“三哥,你这一回来,空气都快被你凝结成固体的了。哎,人家说要喝东城的鱼汤,你就不会说你要吃西城的燕窝?你什么时候这么嘴笨了?”
程清翘着二郎腿。“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已经决定了,还摆出这么苦大仇深的表情,给谁看呢?”
离落辰坐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手肘拄在支起的腿上,不发一言,每一根神经都能显出他此时的不耐烦。
“三哥,之前那个独断专行,冷酷居上的你上哪儿去了?是什么魔力让你刚刚在医院里,不战而败,不斗而屈了……”
“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在这里乱嚼舌根,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离落辰身子向后一靠,不悦的眸子,带了几分锐利,睥睨着程清。
“三哥,我这可是给你出谋划策来的,你可别在一个人那儿惹了窝囊气,就觉得看全世界都不顺眼啊!”
程清摆明立场,想得到不同的态度待遇。
“滚!”离落辰不想听任何废话,见程清一脸出乎意料的蒙相,又不客气的强调了一句,“转告薛朗,他日后再敢与他人谈及上司的个人隐私,就让他跟你一起滚。”
“……不是……三哥,你这明显是讳疾忌医啊……喂,三哥,三……”
“砰”的一声,总裁办主人的强行关门声,将程清阻隔在了门外。
程清抬手,想再敲门,却突然一笑,耸了耸肩,转身去了旁边的助理办公室。
他不拿自己当外人地推门而入,把正在附耳在门板上偷听的薛朗,差点儿没拍扁在门后,两人皆是被对方吓了一跳。
“程总,您就不会敲门吗?”薛朗苦着脸,用手摸了一下,自己发麻的面门。
“哈哈哈……去我三哥那儿,我都不敲,何况是你这儿。”程清歪着头,看着薛朗的狼狈。“你刚才让我去总裁办的时候,怎么不是这态度?”
啊?薛朗突然脸上挂笑,拉开一把椅子,“程总,您坐,您坐。”
程清洋洋得意的坐下,接过薛朗递过来的一杯百度热茶,有模有样的吹着茶水面,等着薛朗先说。
可他等了半天,见薛朗垂手站在一旁,并没有要请教他的意思。他沉不住气的喝了一口。
“哎哟……”程清还没深喝,就被烫得邪乎的叫了一声,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后,“你是想烫死本少爷吗?”
薛朗忍住笑,“哪敢?程总,您刚才劝通离总了吗?”
总算回到了正题,程清不计前嫌,“什么叫……你不相信我的实力对不对?我早就跟你说了,我这个爱情专家一出马,连殉情的都后悔爱上所爱了。”
“到底怎么样了?”薛朗可还记得,自家总裁是怎样的表情进的总裁办。
程清见薛朗不好打发,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无计可施地摇着脑袋支支吾吾起来,“我,我发现你们离总,还真不是一般的为爱痴心……这心病还得心药……”
“那就是你刚才去了也没管用吗?”薛朗见他一说起这事儿的吞吞吐吐,心里就全都了然了。
“什么叫不管用?是他根本就不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场子还没热,就把我客气地请出来了,我知道他心里苦,所以也没有批评他。”
程清硬往自己脸上抓金。
薛朗“噗嗤”一声笑,“程总,隔墙有耳,我可听到离总是怎么请出您来的了。”
“行了行了,我去了是不管用,但我怎么也是去舍身给你打前阵了吧!哎,你就说,我事儿没办成,你今晚帮我吊马子这事儿,你还帮不帮吧?”
程清干脆坦诚,和薛朗打开天窗说亮话。
“今晚没空儿。再说了,离总那儿还床上空巢寂寞呢,您这当臣弟的抱得美人归,这是不是有点儿大不敬了?”
程清一听,并不苟同。
“你小子少来这一套!我早就说他们不合适,不合适。可他呢,明知山有虎还非向虎山行。现在惹一身伤,凭什么还看着别人吃肉眼红?”
薛朗见程清甩手不管的模样,开始为自家总裁打抱不平起来。
“我说程总,做人可不能这样啊!当初离总和金小姐没有什么的时候,是您左一声三嫂右一声三嫂的,硬给离总叫出了个情人来……”
程清快速摇摇手。
“当初要不是因为他早对人家起了贼心……光凭我乱叫,叫能把她叫到他的床上去吗?你若非要记我一笔,那一会儿,我就去大街上随便拉个女人叫三嫂,看看他能不能移情别恋?”
“程总,您就别再说了……”薛朗突然感觉到门口有瘆人的凉意袭来。
“我偏要说!”程清像打开了话匣子。
“我这三哥,你别看他表面道貌岸然的,可见到金玉旋时,那眼神就像是钉在了她的身上,掩饰不住的征服欲,让他的目光都变成了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