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只以为他小孩子吃醋,心生不满,不禁莞尔,“太皇太后是抚养你皇阿玛长大之人,任何阿哥到了她宫中抚养,难免会惹出些闲碎言语,众人也会对这个阿哥另眼相待,你已经是太子,太皇太后为了你,自然要避讳着,至于胤祚,你皇阿玛宠爱他,是因为他是幼子,将来不会委以重任,不怕那些人说那些话,那自然太皇太后也愿意亲近些。”
胤礽看向她,“六弟不必如我这般辛苦读书,将来我自然会照拂于他。只要是你的孩子,无论是胤禛、还是六弟,或是腹中这位,我都会将他视作同母弟妹。”
灵璧心中一暖,握住太子小小的手,他才八岁,可虎口都有了一层薄薄的茧子,“那太子也先要保重自身,才能保重他人啊。”
胤礽赧然抽回手,“没什么,本宫是太子,比起其余的兄弟,自然要更加努力。”
二人正说话,梁九功走了进来,满面笑容地朝着二人行礼,“奴才请太子安、请德嫔娘娘安。”
灵璧忙让人奉茶,“这大冷的天儿,谙达怎么来了?”
梁九功起身,“今儿早起昆明送来捷报,绥远将军总督蔡毓荣上奏,大军进入昆明城,吴世璠自杀了!这可是大喜事儿,皇上下旨,析吴三桂骸骨,诛杀一应叛将,万岁爷还吩咐了,明日他将临朝,亲自念诵汉文捷书,由太子念诵满文捷书。是以,奴才是来请太子的。”
胤礽起身,“好,本宫这就去。”他又看向灵璧,“明日我来永和宫陪你用午膳。”说完,他跟着梁九功走了出去。
灵璧送太子出门,花房又送了数盆玉台金盏并六月雪,摆放在三层湘妃竹架子上,远而望之,恰如散开一卷上好的刺绣,流光溢彩,芬芳满溢。虽是冬日,也有这样的勃勃生机,灵璧面上带着愉快的笑意,“吴世璠自戕,便是吴部再无希望,皇上一定很欢喜。”
太子说要陪着她用午膳,次日自书房出来,便早早儿地来了,只面色不好看,灵璧一边为他布菜,一边道:“怎么?难道谁还敢惹你不成?”
太子皱眉,见放在面前的是自己最喜欢的鳜鱼,面上松泛了些,“还不是那位贵妃?今日皇阿玛翻了她的牌子,本宫从书房出来,经过围房,呵,”他嗤了一声,“果然是钮祜禄氏出身,飞扬跋扈,不知收敛!”
这还是太子头一回在自己面前说起后宫妃嫔,尤其还给了如此恶评,可见贵妃确实做了让太子不悦之事,只不过,“贵妃是孝昭皇后的亲妹,自然骄纵些,只她是你皇阿玛的妃嫔,你是太子,不必和一班女子论长短,无论她怎么惹嫌,你别理会她就是。”
太子颔首,“本宫只是不懂,粗鄙如贵妃这等女子,召入后宫作甚?若是我,就断不会要这样的人。”
灵璧倒是来了兴致,这东贵妃到底做了什么,让太子嫌恶至此,“东贵妃出身高贵,迎她入宫,是表示对钮祜禄氏的亲近信任,身在这世间,便有许多的不如意,你皇阿玛虽是皇帝,但也有他的为难,但我希望,来日你登基为帝,可以畅意自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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