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正和端嫔、僖嫔说话,闻言便皱起细长的眉,惠嫔瞥了那太监一眼,“说是来给娘娘贺寿,怕不是来看望四阿哥的吧?娘娘,乌雅氏到底是四阿哥的生母,要不让她进来?不然皇上那边恐怕也不好交代。”
说起皇帝,佟贵妃便越发气恼,皇帝到底是自己的亲表哥,每每自己生病,他总会探望,可今年这都大半年过去了,皇帝连承乾宫的门边都没挨过,敢是外头那人治的,“本宫到底是贵妃,什么猫儿狗儿的来见,本宫都要见吗?让她滚!”
那太监应了,忙忙地去了,惠嫔道:“可不是么,娘娘将胤禛养得那样好,她虽然生了,却不及娘娘的养恩啊。”
厚重的朱红大门打开,太监的脸色却不如方才拿钱时热络,“我们主子让你远远儿地滚开,凭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来给我们主子贺喜!”说完,也不顾灵璧苍白的脸色,重又掩上大门。
灵璧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本就无血色的脸更是白得近乎透明,芳苓扶着她,怒道:“这起子狗东西欺人太甚,主子,咱们找万岁爷去!”
灵璧拦住她,屈膝跪在了承乾宫前的地砖上,冷雨浸湿了她的衣裙,瓢泼大雨瞬间濡湿她的鬓发,芳苓忙蹲下身,将她护住,“主子,您这是作甚?快起来啊!”
灵璧摇摇头,拂开她的手,“许是去岁之事得罪了贵妃,贵妃才不许我进去,你让我跪着,等贵妃娘娘消了气,她或许能让我见胤禛一面……”
芳苓急道:“主子,您向来聪慧,今日可是糊涂了,若贵妃真的因那事记恨您,您就算是把膝盖跪烂了,贵妃娘娘也不会见您的,更何况,您根本不知何处得罪了她啊。”
灵璧抿紧唇,不再多言,任由冰冷的雨水浇打在身上。
胤礽下学之后,因惦记着与灵璧的约定,连景阳宫都未曾去,便匆匆去了永和宫,才走到广生左门,便见承乾门门口跪着一人,却不是灵璧又是谁?!太子疾走几步,到了她身边,皱眉道:“你跪在这里作甚?”
灵璧只定定看着承乾宫门上的匾额,雨水沾湿她长长的睫毛,露出一段凄楚之态,芳苓只得道:“求太子劝劝我们主子吧,贵妃娘娘不许我们主子见自己的儿子,我们主子来十回,她赶十回,主子实在没法子,只能跪下求她了,这都快两个时辰了,可怎么受得住?”
太子横眉立眼地扫了承乾宫一眼,恨恨地上前踹了一脚,那太监听到动静,开了门正要骂时,却见小太子怒气冲冲地站着,忙改了脸色,“奴才请太子安。”
太子瞪了他一眼,“告诉你们主子,此事本宫不会就这么算了!你,”太子将伞顶在灵璧头上,皱眉道:“不就是个小奶娃娃么?你等着,本宫给你抱一个来,你起来,别在佟贵妃这里跪着!”
灵璧这才迟迟地转过头,太子掏出手帕,将她脸上的雨滴一点点擦去,酷肖皇帝的脸上是不属于幼儿的冷静沉着,“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也一样,别跪,起来!”
题外话
流璧偶尔脑瓜子不太好使:强国要开战,弱国打个喷嚏都是错,所以要想不被欺负,只能变强,而不是依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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